妁之言,太平不敢私下檀越。”
太后挑起眉:“怕是世女年少才高,普通男子看不上眼吧?”
“太平淺薄,不敢狂妄。”
“若哀家給你做這個媒,可好?”
“謝太后榮寵,家父應了,太平再拜謝太后千歲。”
果然是名門之女,那人教出來好女兒!小小年紀,竟然滴水不漏,秦太后冷冷一笑“這麼說,沒有康擎王君的依允,哀家就是賜婚,世女你也要抗旨?”
太平離座跪下:“太平不敢。”
“那你是答應了?”
“太平不敢。”
“非抗旨也非應旨,世女何意?”太后哼了一聲,冷道。
“為人子女,孝道為先,太平不敢違。”
“康擎王妃應了,你也就應了?”
“按禮應是如此,但得家父依允才行。”
“世女說人女孝道,依得康擎王君,卻不依康擎王妃,莫非心中竟有父無母不成?”
這還是因為你逼得康擎王府,卻逼不得君家,太平心裡猛翻白眼,表面上卻跪著端端正正,清聲誠懇道:“太平自小體弱,勞家父艱辛咳血才活,忤逆父親之事,縱死亦不能為。”
死也不答應?秦修冷笑,正欲再說什麼,一宮侍不經通報的闖進來:“太后!太后!”
秦修“啪”的一聲,手中茶盞重重擱在桌上,冷顏怒道:“何事喧譁?!”
來人連忙跪下,顫聲道:“太,太后,九皇子突然頭痛難忍,昏過去了。”
秦修一把站起來,驚聲道:“還不趕緊宣御醫!寧兒人在哪?”提腳就急急的往外走,經過太平身邊,突然又停了下來,沒一會兒,臉色已經恢復了平常,轉頭看那報信的宮侍,淡淡的道:“殿前失儀,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宮侍立時就被人給拖出去仗打,太后又回過頭來看太平,太平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眉眼不抬。
圍著太平轉了兩圈,太后不怒反笑,揚聲道:“來人呀,將哀家那方綠端石夔龍紋硯拿來。”
宮侍捧著一個精美的雕花紅木盒出來,雲尚宮接過,捧到太平面前,秦太后親手拉了太平起來,微笑道:“哀家今日見你,很是喜歡,這方硯放哀家這也是辱沒了它,賜了你,才算是得主了。”
太平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拜謝,正告退,走至門邊,太后突然輕聲道:“你父親,可好?”
太平詫異,回道:“父親一向甚好。”
太后恍然似乎一聲輕嘆,太平只當是自己聽錯了。
跟著宮侍東拐西彎的出宮,正走著,一邊突然冒出一顆頭來,太平驚訝的道:“小採?”他不是應該頭痛得昏過去了嗎?
“嘻嘻~~”姬採寧嬉笑著,連連揮手讓領路的宮侍走開,宮侍也不敢多話,躬身一禮便走開了。
“太后可瞧你去了。”太平邊走邊說。
“沒關係沒關係,就是他瞧去了,才要跑,不然要挨訓的。”姬採寧吐吐舌頭道。
好大的膽子,撒謊不說,還敢跑人,這個皇子太后果然寵得很。
“父後訓斥你了?”姬採寧期期艾艾道。
“沒有。”太平眨眨眼,補充道:“我們聊得不錯。”
“怎麼可能?我可是聽說你跟父後都要吵起來了。”
居然還敢在太后身邊放耳報神?太平揚了揚眉:“我哪裡敢~~”說著還縮了縮脖子,一副誠惶誠恐的狀,姬採寧笑個不停。
好一會兒,姬採寧笑聲淡了,猶豫著輕輕聲道:“其實父後人挺好,就是平日裡嚴肅了點。”
那是對你才這樣吧?太平心想,微笑著揚了揚手上捧著的東西:“我知道,你看,還送我樣好東西。”
姬採寧伸手揭開蓋子探頭過來看,驚訝道:“還真是樣好東西,皇姐曾要過,父後都沒給。”
“就她那字,給她,還真糟蹋了。”
姬採寧嘿嘿笑:“就你敢說皇姐字不好……”
“她那字確實不怎麼樣。”
“皇姐哪有時間研究書法,字也寫得還好啦,只是當然不能跟太平你比。”
“小採,你這是在拐彎抹角的說我平日裡無所事事嗎?”
“哈,哈哈,你聽出來了?”姬採寧笑著跑開幾步。
太平扭頭,一副不屑於跟小孩計較樣子,姬採寧才又笑著蹭過來。
送太平出了內宮門,姬採寧立在門口好一會兒,見人引著太平去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