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邊,這會怎麼就受傷了?“府裡來了刺客?”
格格這是什麼邏輯思維?阿特禮莫名的搖頭,“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伏擊,十五爺背後中了三箭,但並未傷及性命。”
“快帶我去瞧瞧。”青玉掙扎著站起身,剛把多尼遞給一旁的乳母,那原本安靜的小人兒突然咧開嘴大哭起來。
孩子和丈夫,總是讓人難以抉擇的。青玉為難的看了一眼漲紅了臉的多尼,身子小小的他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量,哭喊的聲音簡直能從城東的王爺府傳到皇宮中。
“福晉……”乳母驚慌的哄著多尼,卻不見成效,那小傢伙伸著小手向青玉的方向揮舞,似乎一直在喊額娘別走。
“真真的是要了我的命。”青玉鬱悶的轉身,重新抱起那個小傢伙。
難道是她身上有著他熟悉的氣息?就在回到自己懷抱的一瞬間,小多尼竟安靜下來,卡巴著眼睛一下一下的吸著鼻子。
青玉搖搖頭,抱著他屋裡的拖著腳步向外走去。“阿特禮,前面領路,我要去瞧王爺。”
“是。”阿特禮一面蹲身行禮,一面囑託一旁侍候的小丫頭遞上貂鼠斗篷罩在青玉身上。“格格仔細自己的身子。”
“不礙的。”她沒空理會自己,當下她心急如焚的只是想知道多鐸的情況。
出了東上房,阿特禮便帶著青玉轉進了廂房。這不禁讓青玉大跌眼鏡。這是什麼道理,家裡的男主人竟然住在了廂房
“爺怎麼安置在這兒?”青玉搖著手臂,一面哄著懷裡的多尼,一面詢問跟在身側後方的阿特禮。
“爺怕擾了福晉,所以吩咐了搬出上房。”
阿特禮簡單的回覆中,裝著多鐸滿滿的關心。他是個傻子,自己受了傷心裡卻只念著青玉。
鼻頭一酸,眼眶也跟著不爭氣的紅了起來。青玉努力的吸了吸鼻子,一個踏步進了廂房。
這……眼前有些混亂。外間七八個太醫圍著多爾袞團團轉個不停,不時有人跪倒在地請罪。
“廢物,全都是廢物。不過是個餵了毒的箭,你們就束手無策,我大清養你們何用?”多爾袞暴躁的喊聲實在罕見。青玉哄著被嚇哭的多尼,愣在原地,看著眾人向她投來驚異的目光。
隨著屋內本家奴才的見禮,愣怔的太醫們也統統伏地請安。
青玉揮手示意他們起身,匆匆忙忙走到多爾袞身邊,“十四哥,王爺他……”
“不礙事。”多爾袞陰翳的目光瞬間變得波瀾不驚,柔聲安慰著,“只是中了箭,出不了幾日便痊癒了。弟妹還在月中,怎麼就下地來了。”說著目光掃向一旁茫然的阿特禮,“主子不注意,跟著的奴才也是沒心的?”
阿特禮撲通跪地,“奴婢罪該萬死,睿王爺息怒。”
“不管他們的事兒。”青玉騰出一隻手拉起阿特禮,“是我擔心王爺的安慰,顧自跑了來。方才聽十四哥說‘餵了毒的箭’,可是我們王爺中了毒?”
多爾袞見瞞她不住,便嘆息一聲,點了頭,“不是什麼厲害的毒物,只是康復起來會比往常慢些。”
不是什麼厲害的毒物?瞧那些太醫一個個嚇的面無人色的樣子就知道多鐸的傷勢到底如何。青玉不想再多和多爾袞探討,福了身,“勞煩十四哥一直照拂,我這就進去瞧瞧王爺。”
多爾袞轉身,原是想要拉住青玉,卻不料撲了空,身形頓了頓,緊隨其後進了門。
和屋外的喧囂比起來,屋內實在安靜的讓人窒息。除了多鐸均勻的呼吸外,另有一個女人壓抑的啜泣聲傳來。
青玉頓了頓腳步,在珠簾外向裡望去,佟佳氏伏在床邊緊緊握著多鐸的手難掩的抽泣溢位唇邊。
“睿王爺吉祥,福晉吉祥。”留守在外的小丫鬟,見是青玉和多爾袞雙雙而至,忙慌慌張張的福身請安。
這一聲問安,成功的引來了簾內佟佳氏的注意。
抹了抹臉上的淚痕,佟佳氏不情願的起身問安。
青玉掩住內心強烈的不適感,嘴角微揚,擺了擺手,向床邊走去。
蒼白的臉上不帶任何血色,緊蹙的眉頭和緊抿的雙唇無一不透露著多鐸的疼痛和不安。
青玉坐到擺在床邊的長椅上,緊咬著下唇,可眼淚還是簌簌落了下來,打在多尼粉嫩的小臉上,惹來他跟著一陣好哭。
多尼的哭聲似乎有某種招魂的魔力,原本已經在生死邊緣掙扎的多鐸手指猛然抖動一下,無意間抓緊了青玉放在他手心裡的手。
長長的睫毛微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