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想後,李作家終於認識到,這自己冠以借物自喻名義來裝
i的詩,應該是觸中了朱部郎的心事,不然他不至如此。
朱放鶴先生身為一個才華橫溢的進士及第,本該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中不了皇榜還好,但偏偏就中了,不過卻幾乎註定終生無望館閣堂官。任他才學再高也無濟於事,難怪被這句刺ji到了。
看對方要苦惱到要瘋的樣子,李佑暗道,您今天沒心情請我酒席了罷,這樣也好,省得為難了…便拱手道:“今日打擾多時,下官先告辭了。”
朱部郎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李佑拖著向外走,嘴中卻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且隨我一行。”
李佑問道:“去哪裡?”
“法華寺”
我草若天子知道自己這麼個東西把探huā皇兄搞出家了,九天神雷打下來自己就徹底灰灰了。李佑大急道:“大人要出家不急在一時”
“誰要出家?本官請你去那喝酒今日不醉不歸,醉了也不歸。”
這面子實在拒絕不了,李佑只好跟著走。一路上他心裡不住盤算,這次喝酒,只能談風月,詩詞也行。絕對不能再提什麼抱負志向升官財之類的話題,免得惹出意外。
對了,還要想個法子讓別人尤其是大tui們都知道,他與朱皇親相聚純粹是切磋文學,此外沒有別的含義。
看來不出手搞出點奪人耳目的東西是不行了…文學是個好東西,當一次文學青年也不錯。。。。
第二百章 無聊與有聊
第二百章無聊與有聊
法華寺位於城東,距禮部有數里路程。出去吃吃喝喝,李佑自然不會著官袍招搖,路上在轎中換了衣服,朱大人亦如是。
為何朱放鶴要拉著李佑去法華寺喝酒?倒不是說進廟,和尚沒什麼好看的,而是周邊酒家不少。重點在於,這片的東面緊鄰著著名的本司衚衕、勾闌衚衕、演樂衚衕…'搜尋最新更新盡在shuhaige。'
好罷,純潔的人或許不明白,所謂本司衚衕的本司就是大名鼎鼎的教坊司,其它不解釋。
下了轎子,不知是個什麼衚衕,倒也清靜幽雅。但月餘不近女色的李佑聽說附近隔一條街就是教坊司,便駐足不前,翹首東望,滿臉四個大字:心嚮往之。
朱放鶴只得對李佑解釋道:“你我這般身份,此時不好去本司衚衕那邊,萬一招來了御史彈劾徒惹煩心。你若實在有興致,待本官差人悄悄傳喚幾個出來佐酒即可。”
插一句題外話,教坊司是由禮部管著的。最清流的衙門管著最下流的地方,堪稱一大奇觀。不過這是禮部的主要外快來源,絕不肯放手的。
而且聽說被彈劾“褻ji姿娛”官員最多的就是禮部…每年總有十個八個,常被其他衙門嘲為監守自盜。
李佑卻道:“朱大人心中有拘束,循規蹈矩,如何作得好詩。”
“你…”朱放鶴哭笑不得,這都能扯上關係麼。
李佑又道:“難道閣下不被御史彈劾便能出將入相了?”
朱放鶴再次被李佑戳的心裡發酸,長嘆道:“罷罷罷我且陪你走一遭。”
李佑大笑,轉身向東而去。衚衕裡只見得繡閣朱樓,花街柳巷,家家品竹彈絲,調脂弄粉,處處金銀買笑,錦帛行樂。紅袖邀歡,妖姿麗色,香盈滿巷,歌繞弄裡,真一座東西迤邐的紅fen**大陣。
李佑一路左顧右看,饒他見多識廣也有點眼花繚亂,蘇州府裡固然繁華昌盛,不過好像沒有如此密集的。
然而李佑腳步始終不曾停留,一直出了衚衕,又回到原處道:“此間樂,盡意會矣何須登堂入戶。”他也就是好奇這著名衚衕什麼樣而已,真要進了院子,還不就是那回事。
朱放鶴無語,領著李佑進了酒家。
店中東家聽說朱丈夫到來,卻迎了出來。
朱放鶴對李佑介紹道:“此乃鄒丈夫,號小驥丈夫,善書好詩,亦是同道中人。出身順天府舉人,十來年中不了進士卻無聊到在此開張個小小酒家消遣。”
又對鄒丈夫道:“這位對你而言可算是如雷貫耳,刻骨銘心了”
小驥丈夫疑惑道:“放鶴你真是說笑了,我與這位素不相識,何來刻骨銘心?”
朱放鶴對李佑笑道:“先前與你說的江南七豔中,有一玉玲瓏姑娘,綺年玉貌,歌舞曼妙。鄒丈夫深慕之,怎奈她身價奇貴,鄒丈夫卻又捨不得花錢。便以詩文進之,欲博得一個入幕之賓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