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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他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就開啟他手邊的藥匣子,在裡面一陣亂翻騰,我只是看著他,他看到我還看著他的時候,也一愣,“王爺?王爺?臣說的話王爺沒有聽到是不是?”

我不是沒有聽到林若謙的話,只是我的手有些軟。林若謙讓我為太子寬衣,我卻想起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想起的事,讓我怎麼也解不開文湛胸口的蟠龍結。

柳叢容一直站在一旁,他看見我這樣,就向前一屈伸,低聲說,“王爺,讓奴婢來吧。”

我做不來伺候人的事情,平時我笨手笨腳的無所謂,現在太子病重,我怕自己誤事,所以聽見柳叢容這麼一說,就站起來,想要讓開這個位子。

只是……

文湛的手指忽然攥住了我的袖角,……就像小時候那樣……

我以為他醒了,可自己又看了看,文湛眉頭緊皺,似乎愈發難受,手臂伸出來,袖子捲開,露出蒼白的手臂,佈滿了青筋。

他……似乎是用盡了力氣去攥住我的袖角……

柳叢容很輕的嘆了口氣,卻沒有說話。

他擋在我的身邊,沒有讓我離開。

林若謙有些不耐煩,他從他的藥匣子裡面翻出一個黑綢包,開啟,取出一把銀刀,著急的說,“怎麼回事?王爺,柳公公,太子殿下這是由外傷引發的高熱,如果不及時治療,再由著你們這樣磨磨蹭蹭貽誤時機,後果不堪設想!”

柳叢容到不著急解文湛的衣服了,他忽然站直身軀,寬大的袖子垂下來,端著架子問林若謙,“林醫正是如何得知太子殿下有傷?可有人四處造謠生事?而且,醫者診病也需望、聞、問、切,林醫正連太子的脈也沒有請過,如何就下這樣結論,而且還拿出銀刀,這未免過於草率了吧。”

林若謙上下看了看柳叢容,“柳公公,適才林某進來,看見內殿四周雖然放置熱燻爐,可太子殿下身裹重衣,依然圍著絲被,並且殿下嘴唇灰白,雙頰潮熱,這不是高熱是什麼?

至於太子殿下受傷一事,林某到不是聽人謠言,而是林某自己聞出來的。太子用的是雲南白藥,雖然此物是療傷聖品,卻簡陋霸道,味道極重,林某是醫者,自然對藥草味道格外留意,從用藥的分量上來看,自然是重傷。

而如今屋內只有太子,王爺還有柳公公三人,王爺和柳公公神態安好,不像受傷之人,那麼剩下一人唯有太子殿下了。柳公公,不知林某此話,您還滿意?如果您滿意,那麼請按林某的要求做事。”

柳叢容躬身施禮,這才對林若謙說,“林大人請見諒。茲事體大,我不得不小心從事。”

林若謙點點頭,“這些都知道。那麼,柳公公,現在可以讓臣下為太子殿下治傷了嗎?”

“自然可以。”

柳叢容重新彎下腰,為文湛解開衣袍,也把纏繞在文湛身上的絲帶解開,並將他的身體微微側過來,我就坐在床邊,所以扶住了文湛的手臂,讓他慢慢爬好,這時我看到文湛的傷,心中一驚!

傷口紅腫潰爛,不但有黑色的淤血,還有少量的膿水。

我曾經在臘八那天見過文湛的傷,雖然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可我記得當時他的傷口只是位置很刁鑽,不見得是重傷。

不知道這十幾天過後,他的傷不但沒有痊癒,反而更嚴重了呢?

此時林若謙用手指按住文湛的肩頭,側臉對柳叢容說,“把這裡的簾幕都挑起來,端兩盞琉璃燈過來,這裡要亮,越亮越好。”

我看著文湛的傷口問他,“林太醫,太子的傷,是中毒了嗎?”

柳叢容本來想叫外面的小太監進來,可是轉念一想,又看了看這邊,他沒有交任何人進來,自己到外面取了兩盞明亮的琉璃燈放在這邊的桌面上,他就把內殿的大門關了起來。

林若謙倒是說了一句,“柳公公不比如此小心。林某這一來,太子遇刺的訊息恐怕你們是瞞不住了。”

柳叢容倒也不反駁他,“這我知道。林醫正您從不徇私,大鄭的王法您背的比楚相都熟,每做一件事情都有理可循,您自然不會替太子瞞下這麼大的事情。這也是太子不想叫您過來為他治傷的原因。”

林若謙手中的銀刀貼著文湛的傷口,輕輕切了一下,我只感覺文湛疼的一顫,卻依然沒有醒過來。

林若謙說,“儲君遇刺,本就是彌天大案。至於這期間究竟是誰的錯,誰的罪,查清楚了,自然要有人擔。太子不想牽連廣闊,所以不想張揚,雖然心存仁厚,可終究還有心存私念。東宮隱瞞了這個事情,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