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了,不過崔碧城,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實話實說。”
“我儘量。”
“你……什麼時候勾搭上我爹的?”
崔碧城斜睨了我一眼,我看他攥著馬鞭的手指僵硬到發白,骨頭節還在亂響,我大驚失色,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不會真的和我爹那個啥了吧?!你是他小老婆的親侄子,你們這是亂倫啊!——”
砰!
我的腦袋被砸了。
耳邊聽見崔碧城大吼,“我對陛下是‘士為知己者死’的忠誠!男人之間的情誼,你這種只知道和文湛那個小兔崽子鬼混的笨蛋是不會了解的!!!”
哈哈哈!
這話從鑽到錢眼的老崔的嘴巴里面說出來,就好像女表子被採花之後一頭撞死在貞節牌坊之下,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笑的淚如雨下。
老崔狐疑的過來,還摸摸我腦袋頂上被他砸的大包,擔心的問我,“我沒有把你砸傻了吧……”
隨後,他馬上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你已經不可能更傻了。”
崔碧城總是習慣於狡兔三窟,做什麼事情都留著最後一手。
我和他分兵兩路。
我、謝孟以及古王陵的守軍押著幾個大箱子回雍京,而崔碧城則回冉莊對家人做出妥善一些的安排。我外公,我舅媽,還有我舅舅,最好這幾天就能走,到別處探親去,等我娘這事的風頭過了再回來。
崔碧城想的很周到,這裡居然還被他安置了一架馬車,只要套上馬就可以用。
等謝孟他們把幾口大箱子抬上馬車,我又開啟了那個裝著黃金鎖的盒子,尋思著要不要將這個玩意帶回去。
崔碧城從我身後冒出來,“總看它做什麼。”
“我不知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想法……”
那首小詩:
——無父何怙,無母何恃,白草枯荄,荒途古陌,朝飢誰飽?
崔碧城也看到了那行小詩,嗤笑了一下,“還挺煽情的,都死了還要擔心他孩子是不是安好,其實他這擔心是沒有必要的。他都滿門抄斬了,他的老婆孩子恐怕早在地府等著他,一家團圓的錯麻將呢。這麼多年過去了,估計連孟婆湯都喝了幾回了,早轉世投胎去了。”
我翻過黃金鎖,忽然看見它的背面也寫著小字,傍晚的光線已經不那麼明朗了,我認真看了一看。
上面寫著:贈毓兒
落款:父汝南絕筆。
……毓兒……趙毓……
那個孩子的名字原來是趙毓。
我想了想曾經看過的舊檔,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名字,我想,可能是還沒有落地,他就胎死腹中。崔碧城瞪了我一眼,我把黃金鎖收入懷中。
夜路不太好走,山道很滑。
我們出了一線天,天色已經黑的差不多了,崔碧城點著火把,可忽然謝孟沉穩的說,“崔老闆,滅了火把。”
崔碧城一驚,連忙將火把熄滅,眾人下馬,可是,似乎已經晚了。
周圍的野鳥和烏鴉似乎被什麼驚起來,都撲稜稜的到處亂飛,樹木似乎都被驚嚇到了,順著夜風哆哆嗦嗦著亂搖,謝孟和其他幾個北鎮撫司的人早就抽出了長劍,警惕的看著周圍。
野鳥和夜風都停了。
周圍忽然變的很安靜。
崔碧城捲起來手中的馬鞭,從馬車底下取出一張硬弓,還有一直近衛軍使用的黃金黑杆細羽箭。
他緊抿著嘴唇,四下看了看,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麼,手上用力,彎弓搭箭,眨眼之前長羽弓箭離弦!
嗖!
長箭帶著毀滅的力度破空而出。
啊!
那邊一聲慘叫,人,又少了一個。
我受到了驚嚇。
悻悻的說,“老崔,你還有這一手?你得教教我。”
崔碧城冷笑,“行呀,如果我們今天能活著出去,我就教給你。”
他話音未落,我回頭四下一看,周圍密密麻麻的壓滿了黑衣人,狼群一般,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鋼刀,黑布遮面,眼露兇光。
……這個……這個也太……太那個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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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拿著刀的人就是野獸。
官做大了的人,也是野獸。
只有野獸知道哪裡有活食,哪裡有暴風雪,哪裡有屠殺的腥味,哪裡有死亡。它們可以再這一切到來之前去逃命,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