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釣上鉤再說。”
……
回雍京後,我把這事對尤平安一講,他的腦袋瓜子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成!這絕對不成!王爺,您就饒了我吧。做我們這行的,祖師爺有戒令,在外做生意有十不準,不準嫖妓宿娼,這可是用刀子刻在戒律碑上的,要是違背了戒令,小的是要被驅逐出商幫的,那小的這輩子就得喝西北風去。不成,絕對不成。”
“沒事,沒事,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拍了拍尤平安的肩膀,“你別擔心,我是個好人,不會逼你的。”
尤平安連忙拍拍胸脯,放心了。
我狀似不經意的來了一句,“聽說你兒子明年考秀才?正好,我跟今年新點的學政大人很熟,我跟學政說說,別讓你兒子考中秀才了,考出來再考進士做官也掙不了多少錢,還不如跟著你打算盤跑買賣,你說怎麼樣?”
尤平安腦門出了三層汗。
“王爺!王爺!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這年頭兒,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考秀才考進士做官能光宗耀祖,老尤腦子進水了才會自斷前程。
我摸了摸他的肚子,啪啪啪的,這要是個婦人,足有三四個月的身子了。
我說,“成了,老尤你可幫了大忙了。你家那個小子的事兒我去跟學政說說,考進士我可不敢說什麼,往大里說,那可是科場徇私舞弊,抄家滅族的罪。可是考個小秀才,這點校事我說句話還是頂事的。”
老尤又是千恩萬謝。
尤平安人長的肚子大,脖子粗,很像峨眉山的猴兒。
他穿上崔家綢行出的絳紫色的長袍,用金線繡著梅花牡丹大團圓的圖案,腰間纏著錦繡帶,掛著香包銀袋,腦袋上束著員外帽,看上去很像一隻大肥羊。
姜無雙那個人心氣高,喜歡文人,尤其是騙女人的文人,於是我又給老尤抄了一首詩,詩經《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讓他拿著去見姜無雙,結果只在無雙書寓門房那裡喝了一碗大碗茶,就被請了出來,說實話,連書寓的正堂都沒有坐一會兒呢!
我很納悶,當年我混花街柳巷的時候,也就是抄一些詩經唐詩宋詞的,大家都愛看,難道姜無雙不喜歡這樣的?
我讓尤平安自己做一篇又精緻又纏綿的詩詞來,可惜這傢伙除了打算盤拿秤砣,別的一概不會!最後連什麼‘欲掩香幃論繾綣,先斂雙蛾愁夜短。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鴛衾圖暖。須臾放了殘針線。脫羅裳、恣情無限’都出來了。
我皺著眉,“這些都是女人勾引男人的,反拉反拉!有沒有男人勾引女人,或者男人勾引男人的?”
老尤像鹽醃的蔫雪裡蕻,坐在一旁冥思苦想,崔碧城憂鬱的側過臉,支著額頭,“輕浮。”
我糾纏了他好半天,最後崔碧城看不下去了,他從旁邊的小木盒裡面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塞給尤平安,嫌惡的說,“去,拿著這個去喝茶。這年頭兒,連進翰林院喝茶都用這個了,請個biao子喝茶還作詩?你以為做首詩詞就能去白吃白喝白睡人家?你是誰,蘇東坡嗎?”
話音未落,他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大叫,“不對!你憋了這麼久,做那些著三不帶兩的詩詞,不會就惦記著從我手裡摳錢吧!我上了你的當啦!”
我讓老尤連忙把崔碧城給的銀子收好了,不說話,只對著崔碧城傻笑,“嘿嘿。”
老尤拿著崔碧城的銀子簡直猶如神助,兩三下就能到無雙書寓去喝酒了。等他回來之後,還醉眼懵懂的,表情極其猥瑣,搓著手掌笑著說,“嘖嘖,那裡簡直神仙洞府,有想都想不到的好處。不說那吃食,酒菜都是最好的,就是連泡浴都有女娘伺候,一雙小手從頭揉到腳,另外一雙小手從腳揉到頭,嘿,我就覺得呀,身子骨都化成水哩~~~~~~~”
我無語的看著他。
崔碧城在一旁大笑,“哈哈,承子呀,我們老尤的魂兒都讓那個什麼‘不應輕許人間’的姜無雙給鉤跑了,你這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呀!哈哈~~~~~~”
不過尤平安到底是尤平安,剛開始發了幾天的痴,後來就好了起來。他一年到頭總在外面跑買賣,天下有十成,他走了九成半,見過大世面,雖然模樣長的猥瑣了一些,不過說話風趣,拿著崔碧城的銀子打賞出手又大方,這一來二去的,居然在書寓裡面混的還挺有人緣的。
我讓他把人都慢慢混熟了,先別忙著打聽。
這幾天我的日子過的順心多了,老三不找我茬了,他讓我爹發到皇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