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看了看,這才對我說,“那個羅夫人什麼都不是,她只是西疆邊境上鄭夷混雜村落裡面出生的一個小孩子,後來被人買給戲班,又輾轉到了雍京,遇到崑曲名師,這才入行學藝。羽瀾曾經幾次招攬她,只是她的老師手腕硬,交遊廣闊,居然能讓她頂的住三王爺的勢力,沒有被老三強搶了去,真是奇也怪哉!”
我一聽,把提在嗓子眼裡面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裡面,我隨口問了一句,“她的老師是誰呀!這麼厲害?”
崔碧城,“觀止樓大老闆,柳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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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
抓姦要抓雙,擒賊先擒王。
小蓮出自觀止樓,小蓮後來成了阿伊拉公主的弟弟莫雀,柳一就是觀止樓的大老闆,現在來了一個長相酷似阿伊拉公主的羅夫人,居然就是柳一的徒弟。
我和阿伊拉公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就像一團細細的絲線,這些絲線的另外一頭牽扯著小蓮,牽扯著嘉王羽瀾,牽扯著太子,牽扯著朝局,可是所有的細線背後,總是隱隱約約的跟著一個人,或明或暗的出現著,就是這個柳漪夢。
他就像一個鑰匙,似乎可以開啟一切謎團。
入夜,清涼寺比雍京冷,我裹了兩層被子,崔碧城就睡在我外面。他還是那麼四平八穩的躺著,似乎連腳下的被子都被他整齊的疊好,我半夜睡不著,捅了捅他,他沒睜眼,我卻能明白的感覺到他那個嫌惡的樣子,他撇了撇嘴,“大半夜不睡,幹嘛?”
我從被子裡面鑽出來,問他,“我說,我怎麼樣才能打探到柳一的底細呢?他的觀止樓在雍京這麼多年,其中人事盤根錯節,據說雍京的幾個官員在裡面都有乾股。我要是把柳漪夢直接揪出來,會不會他的實話還沒有問出來,他就先被滅了口,又或者是誰誰誰就會把他救出去?這可不成。”
崔碧城翻了個身,終於睜開了耷拉的眼睛,“你到底想幹嘛?”
我的鼻子忽然有點癢癢,我伸手捏了捏,“咱們得想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把柳漪夢的老底探聽出來。”
崔碧城斜了我一眼。
我扯了扯他的被子,“誒,把你的那個藥材行的大掌櫃尤平安借我用一用。”
他瞪了我一眼,“你又有什麼餿主意?”
我搖了搖手指,“不是一般的餿。你們那個老尤,是我見過最像大商家的胖子了,我把他裝扮一下,讓他去勾引姜無雙。”
崔碧城兩眼朝天,“姜無雙?就是大小兩代攝政王的下堂妾?十年前號稱什麼傾國無雙現在被趕出王府又重入娼門的半老徐娘?”
我,“別這麼說人家!姜無雙雖然是下堂妾,可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原本是老攝政王的歌姬,後來老王爺死了,她又跟了小王爺,現在小王爺也死了,她就出了王府。這兩年,又在雍京南城開了個書寓,有倌人有小倌,只招待客人茶酒詩詞歌賦,賺錢的很,把觀止樓那邊的生意分走了不少,再過了一兩年,沒準就能和觀止樓劃江而治了。”
老崔眯縫著眼睛,“你有好幾個月沒去花街柳巷了吧,怎麼知道的比我還清楚?”
我呲牙,“得了吧,你也不少知道事情,就是你事多。誰不知道崔大公子挑剔?不管多美的倌人,才情多高,多風騷,只要破了瓜的你一概不要。姜無雙剛開始做生意,她的倌人都不是清倌了,剛買的討人只有七八歲,還沒有長成,做不了你的生意,你不是很在意她的院子。”
“這個姜無雙和柳漪夢也不搭界,你找她也是白找。”
我搖頭,“這可不一定。我問你,你說這普天之下最瞭解我三弟羽瀾的人是哪個?”
“他娘杜貴妃?”
我搖頭。
“他舅舅小閣老,外公杜閣老?”
我還是搖頭。
崔碧城一拍手,“你們家老爺子,皇上呀!”
我哼了一聲,“非也,非也。”
“他自己。”
“不是。”
“難不成是他肚子裡面的應聲蟲?”
我,“有個人,比他肚子裡面的應聲蟲還了解他。”
老崔,“誰?”
我,“太子。
文湛是他的死對頭,這個世上,死對頭比你自己還了解自己。你知道嗎,太子連老三什麼時候打個噴嚏都門清,連他吃什麼東西,吃了多少,用不用藥,這些事情都一清二楚。黃瓜偷偷告訴我的。人同此理,柳漪夢的底細,也許問他的地對頭比問他自己更合適。讓老尤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