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崔碧城在屋子裡面打了下算盤,把何媽還有啞巴這幾天的工錢、飯食錢刨去,剛好剩了五錢銀子,可以多買幾斤熟牛肉,醬肘子還有燒鴨,嗯多打幾斤黃酒也沒有關係。
黃瓜一看他那個樣子,連忙把自己荷包裡面的五十兩銀子雙手奉上,崔碧城欣慰的點頭,說,“中午下面,我會記得多給你加片熟牛肉的。”
越箏像個年糕上沾的小豆子一樣,跟著我偎在一起。
只是早上,文湛把他抱過來的時候,他俯在我耳邊,悄悄說,“怡哥哥,六哥走的時候說他又惹你生氣了。”
清秀的小肥鴨然後就摟住我的脖子,“別怕,怡哥哥,晚上我幫你打六哥,給你出氣!”
我抱了抱他,什麼也沒說。
我在床上躺著敷藥的時候,他就窩在我旁邊,手中還捧著一本《論語》,搖頭晃腦的念,“子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唯酒無量……”
我閉著眼睛聽他念,忽然覺得不對,就問,“這是什麼?”
越箏說,“崔哥哥說,孔子是聖賢。”
我點頭,心說,不用老崔說,孔子也是聖賢。
“崔哥哥還說,聖賢說的話,就是金科玉律,所以按照聖賢說的話去做,也能做聖賢。而且崔哥哥還說,這幾句是聖賢話中的聖賢。對了,還有,崔哥哥告訴我,《禮記》中記載孔子說過的一句話,也是良言,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這個飲食我知道,那麼男女又是什麼欲呢?”
我心中暗罵,老崔真可殺!
他把越箏都教壞了!
我把眼睛上的布巾撕下來,也學著文湛的樣子,端著越箏到院子裡找崔碧城理論,結果看到他正在外面熬糖漿。
其實他不喜歡孩子,尤其討厭越箏,可是當他要討好誰的時候,也會做到讓到極致的肉麻。他特意把剝好的花生用熬製的糖漿做成糖塊,拍碎了給他磨牙吃。
越箏被他哄的很開心,弄的我也不好意思再問他為什麼男女之事,人之大欲的子曰詩云。
“七殿下,花生糖好不好吃?”
崔碧城坐在藤椅上,笑呵呵的問,越箏聽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花生糖是很好吃,可是你怡哥哥不愛吃,怎麼辦呢?”
越箏似乎也很為難,他捧著糖碎,歪著頭看著崔碧城。
老崔一樂,“七殿下可不可以請怡哥哥吃燒牛筋、醉三鮮、白魚湯和平橋豆腐呢?”
越箏難得仔細想了想,“這些是時令菜,宮裡的廚子做不來。”
崔碧城,“沒關係,宮裡做不了,外面的館子可以啊!雍京西子軒就能做。”然後轉頭對黃瓜說,“黃公公,走一趟吧。”
“這個……”黃瓜笑著連忙過來,“表少爺,宮裡的吃食一會兒就送過來,您先看看,要是不合口味再說好不好?”
“算了,根本不用看,肯定不成。再說,這西子軒在西城,一來一去也得小半個時辰,要是去晚了趕在飯口兒上,沒小半個時辰這些菜肯定弄不出來。我是沒事,承怡從昨天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呢,您看看,這個……讓他總這麼餓著,不太好吧。”
“去,我馬上去!”
黃瓜一躍而起,衝了出去。
我看著老崔,“你搞什麼鬼?”
崔碧城不以為然,“七殿下,怡哥哥渴了,可不可以拜託您把屋子裡面的茶水拿出來?”
越箏又看了看他,還看了看我,點頭,捧著糖塊就走了。
崔碧城,“我這是在幫他,不想再把他牽連進來,喏,自己看。”
說著,他遞給我一封請客票,寫的規規矩矩,說請我七日後到芫閣聽戲。我一看落款的三個字,就是一懵——殷忘川。
崑崙殷忘川?!
如此的鼎鼎大名,簡直就是如雷貫耳。
可是……
我抓了抓頭髮,我認識這個人嗎?
老崔說,“是崑崙唐小榭送來的,他說,你欠這個姓殷的一個大人情。”
我,“不會吧,我什麼時候認得這個屠夫?”
中午吃的一場豐盛,黃瓜扛著一個大食盒過來,宮裡的吃食也送到了。是綠直親自送過來的,跟著吃食送過來的,還有放在銀筒裡面的一張絹紙條。
遒媚俊逸的字型,被當世書畫大師奉為聖品的書法就寫了幾個毫無意義的字,‘晚上想吃什麼’?
中午吃飽了,越箏被抱過去睡他的小午覺去了,崔碧城繼續在屋子裡面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