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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風蓋在我肩頭。

他說,“去吧。那孩子是真病也好,假病也罷,反正不看,你一輩子不會安心的。”

我懵懵懂懂的被他推出門外,腦袋好像被什麼人擰住,怎麼不不轉。上馬的時候,外面一陣狂風捲過,一根樹枝飛起來,刮到我腦門上,似乎把我砸傻了。

皇宮還是那麼肅靜,似乎和幾天前沒有什麼大不相同。

毓正宮也一樣。

大黑的天,整個東宮都點上大蜡,亮如白晝,越箏小小的身子就在那邊的床上躺著。我外面那身被雨水淋透透的皮都沒有扒下來,直接撲了過去,他的小臉燒的發紅,像個蒸熟的螃蟹,眼角似乎還有淚,一直在抽抽搭搭的哭泣。

我想抱他,可是想著自己全身冰冷寒溼,怕凍著他,愣是沒敢伸手。後面有人脫我的衣服,我糊糊塗塗的隨了他,把全身的衣服換下來,又批了一件乾淨的袍子,這才抱起來越箏。

他的額頭燙的像火一樣,軟軟的依偎在我的懷中,似乎感覺到有些動靜,哼哼唧唧的呻吟了一下,睜開眼,他的小眼睛都哭腫了。

“怡哥哥,母妃,母妃不見了……衛錦說,說她上吊了……怡哥哥,我要母妃,……”

說完,又開始哭。

這簡直就是用刀子剜我的心肝啊。

我的眼睛都被他逼的熱辣辣的,眼淚珠子掉了一滴下來。

我抹了一把眼淚,叫來黃瓜問這是怎麼回事?

黃瓜說,“七殿下自從被送到東宮之後就一直哭,誰也勸不好。今天不知道是誰說走了嘴,說皇上殺了裴氏三族幾百口人的性命,裴貴妃沒有依照聖旨出家,而是自戕殉難了,七殿下一聽這些,就哭的暈了過去,然後就是高熱,誰也勸不好,藥也灌不下去。”

我驚怒,“父皇呢,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報父皇知道?”

黃瓜為難,“皇上現在自己還是三災八難的,再說這又是跟裴家牽連的事,根本沒有人想往皇上那裡報。”

我,“太子呢?連他也不管?”

黃瓜搖頭,“太子一直在微音殿,這幾日大刑不斷,朝野震動,太子不能分心,所以還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覺得心口冷颼颼的,“不用找他了,就讓他死在微音殿!”

現在我都不敢確定,文湛是不是為了把我弄回來,而故意讓越箏病成這樣。

我本來想要再找人去微音殿,可是柳叢容不在東宮,他在太子身邊,剩下的人根本就沒人敢去微音殿打擾太子和朝臣們的議事,據說這是要被活活鞭死的。

我抱著越箏,讓他們把熬好的藥汁拿過來,用小勺子一點點喂他。剛開始他什麼都咽不下去,只是哭,哭的聲嘶力竭的,嗓子都劈了,我這麼抱著他,他的兩隻小手抓住我的衣襟,把藥汁都吐在上面了。黃瓜過來要接過越箏,想要給我換衣服,被我一把搡開,我把藥汁倒在自己的嘴巴里,然後低頭,對著懷中的越箏喂下去,一口,兩口,三口……

最後不知道餵了多少,他吐了多少,逐漸著,越箏不再歇斯底里的哭,只是抽抽搭搭的,然後似乎好像終於累了,他揪住我的衣服,就窩在我懷中睡著了。

我怕他要出事,讓人到旁邊的偏殿,把熬了一天一夜,正在熬藥的林若謙弄了過來,林若謙仔細號了脈,又弄了一味藥,讓我繼續給越箏喂下去,林若謙才出了一口氣。

他說,“只要他不哭,能吞下藥汁,能睡覺,應該就沒大礙了。”

我抱著越箏,手臂痠麻,卻一動不敢動。

就怕他又醒過來。

熬到四更,後來手實在支撐不住了,我就輕輕把越箏放在床上,他的小身子一沾床,馬上醒了,我跟著他上了床,把他摟在懷中,蓋了絲被輕輕擁住。

“怡哥哥……嗚嗚……”

他嚶嚶啜泣了兩聲,就閉上小眼睛,又睡了。

天朦朦亮的時候,文湛回了東宮。

“七殿下出了這大的事,你們為什麼不報?要是釀成大禍,你們誰能擔當的起?柳叢容,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一個不留!”

他一腳跨進來,看到我的時候一怔,又看到我懷中正在熟睡的越箏,扯了扯自己的緙絲龍袍的領子,顯得異常煩躁。

“越箏怎麼樣了?”

我看了看他,輕聲說,“餵了藥,睡了。”

他過來,伸出手,想要摸摸越箏的額頭,被我一抬手,把他的手打了回去。

文湛一愣,“你這是做什麼?”他看了看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