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是挺冤的。
不過我也不同情他,以後我的下場還指不定是什麼爺爺奶奶樣呢!
我驚奇的看著他,“黃瓜,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
黃瓜卻一笑,“大殿下,您不是讓奴婢以後實話實說嗎?還有,您不會以為在毓正宮讀書的時候,奴婢和您一樣,偷吃點心上樹大鳥下河摸魚吧。”
我想了想說,“誒,你說,老三真的每天晚上在家摳牆縫?”
黃瓜湊過來,表情特別猥褻;他說,“真事兒!王爺,奴婢還知道三王妃每個月來那個的日子,您想知道嗎?”
惡~~~~~~~~
黃瓜開始說實話之後,我忽然覺得,我有些吃不下飯了。
其實,從一進門我就知道想見小蓮不太容易,果然,等到黃瓜用木勺子把飯桶裡的香米飯都刮出來之後,小蓮也沒出現。
不過觀止樓的人倒是一直小心伺候著。
我們吃完飯,黃瓜陪著我玩,他說要下圍棋,可那玩意我看著嚇人,一擺一長溜,我根本數不過來,於是我說擲骰子。不過我根本沒想到黃瓜的骰子玩的那麼精到,我們還沒有玩幾輪呢,他就贏了我七兩八錢銀子。
我手在桌子上撐著下巴,拿起那骰子左看右看,看看是不是讓黃瓜偷偷灌入水銀鉛塊之類的東西了。
黃瓜把手伸過來,“王爺,給錢給錢。”
“不成,我現在沒錢。”
“那可不成,王爺,還說家人呢,家人從不賴賬,作為君子尤其不能賴風月賬和賭賬。這樣做醜死了。”
我擺擺手,“用這話擠兌我,你算是挑錯了,老子當年在這裡欠的飯錢夠你小子在這裡吃喝嫖賭過倆月的。”
說完,我伸了伸懶腰,看天色也挺晚的了,那邊有床鋪有被子,剛好是兩個人的,正好可以過夜。我就讓黃瓜到外面再弄點熱水來,喝點水潤潤喉嚨。
黃瓜問我,“王爺,咱們真不走了。”
我,“讓你去你就去,問那麼多幹嘛?”
“誒。”黃瓜叫苦不迭,“天大地大,王爺最大。”
他拎著茶壺轉身出去倒熱水去,我去鋪床,可我沒想到,他一開啟門,沒有向外走,反而一步一步退了回來。
那邊很黑。
愈五百多年的古檀木黑色的骨架沐浴在斑駁的月光中,顯得異常幽暗,這其中有一個人就側身站在門口,一雙蒼冰色的眼睛,就像是被釘在夜空天際的星。
是小蓮。
“你終於來了。”
我挺高興能看到他。
“黃瓜,把茶壺放下,你到後面牽馬去,咱倆一會兒回家睡覺去。”
黃瓜看看我,又看看他,他居然還和小蓮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臨了,把門帶上。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等了多久,不過我知道我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他。
我說,“小蓮,聽我一句,離開雍京吧,如果有可能讓柳一也跟著你走。”
他並不說話。
偌大的屋子中只有我在喋喋不休。
我記得,我們就是在這裡相遇的,看樣子,也必然會在這裡分開。
他忽然說,“我聽柳一說了,你要帶人查封這裡。不過,如果這裡那麼容易被查封,我想,我早死了。”
我搖頭,“不是,這和我沒有關係,我想讓你離開這裡也不是因為這個。”
他一挑眉,“哦?”
我走到他身邊,側身走過門口,然後才說,“是殷忘川來了。”
他拉住我,“你怎麼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我,“我曾經見過唐小榭,他告訴我的。他說裡面兩個人是兄弟,但是冤仇不共戴天。”
他冷笑,“你以為我怕他?”
“不是,因為朝廷近期要圍剿崑崙教,我怕你受到株連。”
殷忘川公然截殺七省緹騎指揮使,無異於謀逆,他西域大光明頂的崑崙再厲害,再傲視武林,在文湛的眼中都不過是一群私設香堂的草莽武夫,如果不是他們公然和朝廷作對,原本都不值得一提。
不說別的,文湛只要一紙調令,邊疆十萬鐵騎就可以踏平崑崙。
莫雀忽然綻出謎一般的笑,“我以為你來,想要和我說很重要的事呢。結果卻是這樣無足輕重的小事。”
……
“承怡,你不問問,我和三殿下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怎樣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