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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了……”

可是他的眼睛並不看著門外,反而揚起來,看著我身後的房梁,眼神很是複雜。我一驚,正想回身仰脖,誰知道眼下情勢陡然生變,我感覺後脖領子一緊,全身像一隻被吊著脖子提起來的燻鴨一般,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上房梁。我被嚇的要大叫,可是身後一隻手猛地捂住我的嘴巴,讓我無法出聲。

崔碧城在下面看著我,他用食指擋住嘴巴,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他雙手抱住廊柱,梗著脖子用力向上一撞,腦門當即就開花了,他全身一軟,泥一樣癱在廊柱下。

此時,大門被人踢開,一隊帶刀禁衛闖了進來。在這些人後面,跟著新任刑部侍郎李芫,這個人是出了名的鬼難纏,誰的賬都不買,誰的門人都不是。他穿著官服,因為外面的大雨,官服都溼透了,烏紗上的雨水順著雙翅淌到地下,青磚石的地面溼的一塊一塊的。

李芫一見眼前的情景,他怔了一下,然後連忙上前彎腰用手指去探崔碧城的鼻息,屋子外面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問他,“怎麼樣?”

李芫連忙躬身對著門外的人行禮,“殿下,嫌犯崔碧城重傷昏迷,不過據臣看,性命應無大礙。至於緹騎密探尤平安,則被殺身亡。”

無人說話。

此時,門外悄聲進來兩個人,一身帛丹色飛魚服,腰間佩著秀春刀,從官服上看,他們是緹騎北鎮撫司指揮使一流的人物,面生年輕,恭敬的站在門邊,迎入裹著黑色披風,戴著風帽的太子。

我被身後的人按在房樑上,這裡是暗處,下面的燈火根本照不到我這裡,那個人在我耳邊極輕微的說了一聲‘別出聲’,這才慢慢鬆開了堵住我嘴巴的手。

下面的李芫說,“此時案情不明,刑部應該立刻拘押崔碧城。”

文湛雙手摘下風帽,安靜的看了看周圍,說,“可以。”

“殿下,那尤平安的事……”

“抹去他是緹啟密探的一切證據,交給順天府尹查明死因。”文湛說完,轉身要走,可是他看李芫有一絲欲言又止,於是問,“還有什麼事?”

“殿下,臣……方才在外面看到一匹馬,分明是西域進貢的名駒翻羽,據說它行越飛禽,是萬里挑一的寶馬良駒。臣愛馬如痴,自然不會認錯,這是當今聖上賞賜給祈王承怡的坐騎。殿下,要不要再仔細搜查一下,或有漏網之魚。”

……這個,是在說我嗎?

文湛冷笑說,“小王剛從祈王府邸過來,祈王出城安撫饑民,於申時回府。李侍郎,內閣給你的上諭只是讓你拘押崔碧城,不宜牽連其他。”

太子說謊。

李芫聽完,默默的呆了片刻,隨即起手施禮,“下官知道了。”

崔碧城被兩名禁軍架了出去,文湛戴好風帽,掃視了一下週圍,忽然,他抬頭,看著屋內正堂上掛著的畫作和對聯,還有頂部一塊小木匾,刻著大篆“商道”。外面雷雨交加,屋內燈火熒熒,一切晦明晦暗。文湛面無表情戴好披風,轉身離開,寂無聲息,就和他進來一般無二。

我的雙手一直緊緊的抱著房梁的頂端的柱子,等下面的人都走空了,我心一鬆,就要扭頭去看我身後的人,誰知那個人又拎起我的後脖子,直接把我扔了下去。幸虧我這幾個月養的皮糙肉厚的,從那麼高的房梁摔下來,只是滾了兩下就停當了,我從地上爬起來,仰頭一看,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房樑上的人穿著一身黑,臉上罩著一個白色面具,一張秀氣好看的瓜子臉上沒有五官,在那個面具下,一雙蒼藍色的眼睛,冰一樣的鋒利冷酷。

這個不是當年在冉莊老崔家要殺我的刺客嗎?

可是,那雙眼睛,分明又是小蓮呀!

我叫了一聲,“小蓮你……”

那人一晃,沒影了。

整個房梁空空如也。

屋子裡滿是一股血味,外面還有禁軍把守,此地不宜久留。

我從書櫃後面的密道走到後花園,看看左右無人,開了西角門開溜出去。我饒了一個大圈轉到前門去牽我的愛馬大白菜(就是名駒翻羽,據說是周穆王八駿之一,行越飛禽。不過它的名字我嫌拗口,所以為它改名為大白菜),我怕李芫那個倒黴催的把我的愛馬監管起來,他自己守株待我這隻兔子,結果我等了兩刻鐘,刑部的人,禁軍的人不但不守著,反而都撤了。

一炷香的功夫,順天府尹的人馬開了過來,有人要牽大白菜,那匹馬仰天嘶叫了一聲,嚇退了那些人,然後它自己撒開蹄子,吧嗒吧嗒的跑掉了。我從這邊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