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人都不太感興趣,只匆匆吃了點墊肚子,便啟程出發了。
李氏目送著車馬消失在視線中,才依依不捨的收回視線,關上院門。
小院子便重新陷入了安靜。
雖然天色還早,李氏起來忙活了一陣,這會兒也不會再回房睡回籠覺了。
說起來,在城裡的日子,還真真是養尊處優,早些年他們在家裡,忙農活的時候天沒亮就得起床下地,就是農閒的時候,也沒有誰睡到天大亮的,總要趁著不用下地的日子,把家裡堆積的事都幹好,女人打掃衛生,縫縫補補,男人也要趁機修補農具和傢俱,一年到頭也歇不了兩天。
李氏老實本分慣了,自來不會偷懶耍滑,這兩年帶著女兒來縣裡照顧兒子,享盡了清福,心裡又覺得對不住家中吃苦受累的公公婆婆,總要乾點活才覺得安心,所以她忙裡忙外,把小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條不說,劉青鼓搗什麼都能搭把手,現在劉青有了小夥伴,弄什麼都在江府後院,用不到她了,李氏又接了針線活回來做,雖然賺不到幾個錢,也叫公婆和妯娌知道,她在城裡也是念著家裡的。
關了門回到院中,李氏瞧了瞧天色,估摸著她女兒恐怕還要過半時辰才會起來,這會兒準備她的早飯是太早了,便又回堂屋去拿針線簍,思忖不如坐會兒針線活,等女兒起來再準備不遲,反正東西已經配齊了,只要下鍋。
劉青一覺睡到自然醒,她生物鐘健康,睡眠質量也好,清晨的動靜並沒有吵醒她,只是睡夢中聽到了些許紛雜罷了。
看到女兒終於起床了,李氏才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嗔道:“你還知道起來?你哥哥出門都不送一送。”
劉青十分坦然,“哥哥都說了,他這次去省府是好事,一路順暢的很,沒什麼好擔心的,就不用講究這些了,只等他過幾日回來呢!”
李氏見她這般振振有詞,更是白了她一眼:“你倒是照的好藉口,可知江公子和曹公子他們過來,好生笑話了你一頓?”
劉青心想江景行和曹聲揚才沒這麼無聊,但也不想讓她娘抓著這個不放,立刻眼睛一轉,好奇地問:“娘,你說高爺爺找好了送信的人了嗎,爺奶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收到這個好訊息?”
李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想了想,搖頭道:“我們昨兒傍晚才去託的你高爺爺,恐怕最快也要到中午下午了。”
“真不知道爺奶他們知道這個好訊息,會高興成什麼樣。”劉青說著,想到以前學過一篇課文叫《范進中舉》,不由樂了,“爺奶如今上了年歲,可別高興的厥過去才好。”
李氏雖然也期待這這一日,兒子年紀輕輕已是舉人,又是解元,恐怕放眼整個州府,也難再找出這麼優秀的兒郎了吧?自己養了這麼一個爭氣的兒子,也對得起孩子們那短命的爹,對得起劉家的祖先了。
不過聽到女兒打趣的話,李氏還是拍了拍她的手,嗔道:“那可是你爺奶,不許這般沒大沒小。快去洗漱吧,娘給你做飯。”
劉青見她娘已經徹底不計較她睡懶覺的事了,樂得乖巧:“好。”
李氏推測的不太準,事實上還沒到中午,村裡有人去鎮上趕集,聽了幾耳朵流言,便迫不及待回來找劉家人八卦了。
趕集的日子,劉家人還是固定去集上賣茶葉蛋的,不過由劉大爺這對老夫妻親自把關,變成了讓小兒媳婦安氏帶著兩個大的侄子去鎮上,畢竟現在茶葉蛋只是個添頭,山上和家裡的胰子才是重中之重。
這兩日剛閒了些,劉大爺照例帶了幾個兒子上山檢查寶貝疙瘩山茶樹,蔣氏帶著兩個兒媳婦在家做胰子,這是村人去山上撿了成熟早的茶籽賣給他們榨的山茶油,只有十來斤,大部分還沒有成熟,真正忙碌的還在後面幾日。
材料不多,有蔣氏和王氏林氏便儘夠了。
實際上蔣氏也沒沾手,她在家不過是盯著兩個兒媳婦幹活,怕她們偷懶壞了弄好東西罷了。
一面盯著灶房,蔣氏一面時不時瞧著院子外邊,不乏擔心的道:“老二他們回來也有十多日了,怎麼還沒有延寧訊息呢?”
整個劉家,包括王氏在內都是希望劉延寧中舉的,王氏眼皮子淺歸淺,但她也不是傻子,要是不指著侄子出息,她還累死累活供他上學做什麼?
因此聽見蔣氏的話,妯娌兩個也是著急的,悄悄對視了一眼,正想著怎麼勸婆婆去找公公商量,是不是讓她們的男人進城去探探訊息。總是在家裡乾著急也不是法子。
只是她們還沒想好怎麼勸,外邊就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延寧他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