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攢下的銀子,全拿來給他的同窗回禮。
“他們還在等,孫兒先出去了。”劉延寧說著,又一次強調道,“奶,回禮只盡心便是,不必太過勉強。”
“我知道了,你快去陪客人逛一逛罷。”蔣氏點頭,掩下了心頭的憂慮,催著劉延寧出去了。
劉青一邊指揮她娘炒菜,一邊還豎起耳朵聽著蔣氏和親哥的對話,見蔣氏跟著親哥出了灶房,便湊到她娘跟前,小聲的問,“娘,哥哥的好友真的送了很貴重的東西過來?”
其實不單單是劉青,李氏王氏安氏她們也全都一心二用,一邊忙著手上的活計,一邊聽著蔣氏的對話,因此見劉青湊到李氏跟前,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都聚集了過來。
李氏不輕不重的拍了一把劉青的頭,“小孩子家家,打聽這些作甚。”
劉青摸著頭撇了撇嘴,沒說話,心裡卻很不福氣,沒事的時候就說她是大人了要這樣那樣,現在有事了又說她小孩子不許打聽大人的事,還真是一天一個說法。
蔣氏出了灶房,與劉大爺他們一道,熱情的送了貴客出院門,目送著三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越走越遠,才受賄視線,拉了劉大爺一把,“老頭子,回屋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蔣氏因為著急,直接扯著劉大爺的手臂就往屋裡走,劉大爺沒掙脫開,不由罵道:“客人還沒走遠呢,這樣拉拉扯扯像什麼話!”
“客人又沒有回頭,瞧不到這裡的。”蔣氏頭也不回的道。她以往怕丈夫,劉大爺說東她不敢往西,但今兒實在是心急,便沒有理會劉大爺的掙扎。
劉大爺見自家老伴非但不放開自己,還敢頂撞,心裡一驚,便沒有再掙扎,只是嘴上仍道:“老婆子你反了天了。”
待進了屋,劉大爺見著蔣氏小心翼翼把那匹緞子取出來,對蔣氏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了,只剩下滿滿的驚訝:“這……這是那兩位公子送的禮?”
劉大爺還認得出包著緞子的藍花布,那還是他從江公子手上接過來的呢。
蔣氏點點頭,劉大爺忍不住伸手,顫顫巍巍的要摸那匹光澤奢華而大氣的緞子,指尖還沒碰到便備蔣氏拍開了,“別亂摸,你都沒洗手,摸髒了咋辦?”
“老婆子你今兒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劉大爺悻悻的收回手,低聲罵了一句。
蔣氏沒有理會他,只道,“這麼好的緞子,少說也要數十兩銀子,兩位公子怎麼說送就送?”
“你懂什麼?這兩位公子出身好著呢,我方才聽他們與延寧說話,好像還不是咱們這兒人,是從京城來的貴公子!你說進城那地方,天子腳下,從那兒來的能是一般人嗎?再瞧瞧他們的穿著,想也知道是大富大貴,估計也沒把一匹緞子看在眼裡,想送就送了。”
“京城來的貴公子?難怪如此大氣!”蔣氏吸了一口氣,又恍然大悟的道,“我說他們怎麼如此大方,連延寧都叫我不必在意回禮的價值,能準備什麼就準備什麼……”
劉大爺皺眉:“你去問延寧了?”
蔣氏自然看得出丈夫的責備之意,這會兒她也有些後悔,但還是解釋道:“我先前不知道這緞子對他們來說不值當什麼,正為回禮而頭痛,剛好延寧找我說要帶他們出去走走,我就拉著他問了一下……”
“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拿去打擾延寧,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劉大爺瞪了蔣氏一眼。
蔣氏諾諾的應了,到底沒再為自己辯解。
劉大爺又問:“延寧還說了什麼?”
“延寧說沒別的法子,備些吃食野味就行了。”蔣氏說完,又補充道,“我只是怕人家送這麼厚的禮物,咱們一點吃食就打發了,未免太過寒酸。”
劉大爺又罵道:“果然頭髮長見識短!回禮看得是心意,又不是價值,人家那出身,你就是把家底掏空了去準備回禮,人家也是瞧不上眼的!”
蔣氏被罵得沒了脾氣,好聲氣的道:“那總要備禮罷,他們今天就要回去了,可得趕緊準備起來,你說回些什麼?”
“自然是照著延寧說的,多備一些新鮮吃食。”劉大爺說著,眼角餘光瞥見蔣氏神色有異,似乎對自己的安排有其他意見,也不等她提出來,便解釋道,“你不知道,那江公子和曹公子啊,就喜歡吃咱們青青做的那些吃食,藕片和茶葉蛋,還有上回我跟青青給延寧送去的野兔肉,他們說可喜歡吃了,今兒來咱們家做客,說不得就是為了這個呢。咱們投其所好,不比送些虛有其表的東西更合他們心意?”
蔣氏點點頭,但還是有些將信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