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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在這種部隊裡,總會有那麼一位雜誌封面般的健美先生。他們也不例外。此人叫安東·朱尼奧,我們把他的名字引申為“義大利安東尼奧之日爾曼版”,他是軍銜最高的一個。

我們一個同伴小聲嘀咕說:“薪水也最高,就是這麼回事。我們從此就和一個有向義大利人發展趨勢的美國日爾曼人為伍了”

安東有一頂帽子和幾套特輕材質的衣服,外面加有防陽光輻射的塗層,裡面是最新式的透氣布料“吸汗並保持乾爽”。他不像我們,褲線筆挺跟汽車履帶壓過似的,而是腳蹬輕便鞋,鞋上帶有“在任何環境下都保證雙腳清新的氣囊裝置”,鞋底式防滑的。他還有一副鏡片質量上乘的太陽鏡,設計講究能固定在頭上,一塊有指南針和GPS衛星定位的手錶,一個超輕材料的揹包,一把比我們至少輕一公斤的槍。即便是我們中間最抹不開面子的人,也湊過去仔細研究他最後拿出來的寶貝:一個類似於五加侖汽油罐形狀的小水壺,是我們從沒見過的材質,既堅固又光滑。

“這個壺用途很多,有最新式的溫度調節防護層,”他很驕傲地為我們講解,“重量只增加了一點點,但能在五個小時的陽光暴曬之下保證水的新鮮度。我曾做過試驗,把它放到太陽下面一整天,到晚上,水的涼度和早上只有很小的區別!”

第十一章 蜷緊的小手(4)

第二天,我們出發到Neguev沙漠進行拉練。神奇水壺“增加的那一點點重量”顯得分量不輕。而且,安東老是開啟喝水,進了空氣,時間一長,變得和任何一個水壺裡的水一樣熱,眼看著水在減少而熱氣在增加。在他做那個了不起的試驗時,當時水壺無疑是關得緊緊的。出發三個小時之後,當安東把水壺舉到嘴邊,他又迅速挪開了,露出噁心的痛苦表情。

“水質不行了,”他抱怨說:“我不知道這壺出了什麼問題肯定是碰了一下,把防

護層損壞了。”

惱怒之下,他準備把裡面的水倒到地上。我們衝上去攔住他。衝得最快的那個同伴一把從他手裡奪過水壺。

“你有病啊!如果你不想要這些水了,給我。”

“你想要就拿著吧,都臭了!已經變熱了。”安東輕蔑地回答。

“對我來說,只要是液體,那就是好的。”同伴嘀咕著,一邊把水往他自己的水壺裡倒。

同伴還有不少水,我們都是,所以加上一點就滿了。他把餘下的遞給我們,大家按照從新到老的順序,很寶貝地分了——兵齡越長的,越是訓練有素,比新手更容易儲水。我們把“重量極輕”的空壺還給安東,他把壺翻來倒去,想找到“將防護層碰壞了的撞擊”痕跡。

這些美國人對猶太人和穆斯林的傳統習俗表現出驚人的無知。在他們打聽即將到來的猶太新年的時候,其中一個表達了思鄉之情。他問我一個同伴:

“被‘剝奪了’過聖誕的權利一定很難過吧?”

我的同伴回答說:“不知道,我從來不過聖誕。如果你是問我,不過齋月是否很難的話你覺得呢?”他問我,想找個幫手。

“我不適合回答這個問題。每年齋月的時候我都在國內。每次都要增重好幾公斤!”

“你真會開玩笑,”安東開腔了,同時在他同伴的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他必須大笑,因為他自己早就迫不及待地笑開了。

“怎麼是玩笑呢?”我們驚愕地問。

“齋月是禁食的,你怎麼可能長胖呢!”安東說,還是對著他的同伴,不過笑得沒那麼放肆了。

“又是一個對東方禁食習俗1完全無知的人”我的同伴小聲嘀咕著。

傍晚,訓練房裡其熱無比。孤零零的一個吊扇送來一點風。平時多夫都會關掉它,怕造成和實際環境的差異。這回我們走運了,他決定讓它轉去。儘管如此,美國人還是受不了,不斷抱怨和抗議。

“我還以為以色列到處都有空調呢!”安東很不高興。

我們沒必要搭腔。一來是他說話的腔調讓我們很不以為然,再則我們有嚴厲的紀律約束:只要到了這裡,大家都悶頭苦練不準說話。我們全心全意地做著精神準備,慢慢地在房子裡來回走動以活動關節,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安東把這態度看成是瞧不起人,被激怒了,他氣沖沖地抓住我們一個同伴的袖子:

“我問你們呢!你們至少也該回句話吧!”

“想涼快嗎?那就保持冷靜。”同伴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走開了。

多夫開始訓練。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