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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而望的夏為宜,又看看可憐兮兮的弱智兒,當即表態當一回善人,夏為宜喜出望外,也對柳經義夫婦說,若不是單身,我也就領養他們了,今後他們兄妹的撫養費我跟你們一塊承擔!

自從領養了這兩個弱智兒童,夏為宜除卻定期支付撫養費,還經常來野味店照顧孩子。可是,兩個苦命的孩子剛剛有了歸宿,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幸福柳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在蓬勃興起的旅遊熱中,被一個開發商給相中了,他要進行轟轟烈烈的拆遷,在這裡蓋一座龐大的農家莊園。搞拆遷這裡的老住戶就要挪窩,一挪窩生意紅火的野味店就沒著落了,柳經義犯愁,夏為宜著急,就在兩個人憂心如焚時,一個訊息傳到了夏為宜耳裡,那個負責拆遷的鎮長柳法孔竟是她的高中同學。當她敲開了柳法孔的辦公室,這位新上任的鎮長震驚了,夏為宜可是他的“夢中情人”啊!久經官場,水波不驚的柳法孔一見夏為宜,頓然方寸大亂,手足無措。他得知了夏為宜來意,提醒她找出阻止開發幸福柳的充足理由,有備而來的夏為宜告訴他,開發幸福柳必將伐木毀林,而這片柳樹是朱元璋的十九子朱橞谷王所栽,時代久遠,名堂甚多,倘若砍了,將會背上歷史罵名。柳法孔一聽,內心也犯了嘀咕,他表示要慎重對待幸福柳的開發。

然而,夏為宜的對手也不一般,那個開發商得知柳法孔猶豫了,很快就制定了一整套攻克他的方案。柳法孔是在青島讀的大學,迷上了當地流行的紙牌“夠級”,這種紙牌採用積分制,刺激性很強,是官場上流行的一種賭術,於是,在開發商授意下,從青島來了幾個美女,專門陪著柳法孔玩牌。一番“帶色”的競賭,果然將柳法孔拿下了。

夏為宜得知柳法孔變了卦,急匆匆返回了幸福柳。面對再次出現的夏為宜,柳法孔驚喜萬分,因為他的妻子剛剛病逝,夏為宜又一直獨居,所以他發出暗示,只要夏為宜能跟他好,幸福柳的拆遷還有餘地。

夏為宜根本就沒看上圓滑世故的柳法孔,但又不能得罪他,所以,為了動搖他開發幸福柳的決心,她特意清了長假,陪著他打牌,陪著他喝酒……

柳經義正在說著夏為宜,忽然外邊傳來了臘梅的呼聲:“快,快來人哪……”

我們三個老兵奮不顧身衝了出去。在院門之外,我看到了抱著一棵柳樹的夏為宜,她頭髮繚亂,渾身晃悠,彎著腰兒不停地嘔吐。在她身邊,除了臘梅,還有那兩個弱智的孩子,他們一個拽著她,一個攬著她,很像母子一家。

十八、記者,就是算個球

當鬥爭的格局一旦形成,自信的一方往往期待著對手儘早出現,這就是我的目前心理。夏為宜似乎看透了我,從床上走下來,遞給了我一聽“紅牛”,關切地說:“我到外邊走走,你上床閉閉眼吧。”

我一邊品著“紅牛”,一邊自信地答道:“沒事,我還沒七老八十呢。”

說話間,外邊傳來了汽車的聲響。

“他來了。”她斷定。

與此同時,院裡也傳來了臘梅的喊叫:“哎呀,柳鎮長來了!這麼晚了,你還在為人民服務啊。”

我按照商定的方案,點頭告別了夏為宜,然後走出了房間。

在院落裡的燈光之下,我看到了一個奔向夏為宜房間的人,說實話,單從外表上看,我是絕對處在下風的,他中等身材,白淨的面龐,精緻的鼻子上架著一副閃著亮光的金絲眼鏡。人家都說描寫人物主要靠眼睛,可他的眼睛也就是一個圓圈兒,帶著幾分土得掉渣的霸氣。他看我從夏為宜的房間裡冒出來,甚為驚訝。我停住腳步,用身體擋住了他:“您是柳鎮長吧?”

他也停下來,十分奇異地打量著我。

“噢,為宜還沒醒酒呢,睡了。”為了顯示親近,我有意省去了她的姓氏。

“你?”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為了迷惑他,我故意拐彎抹角:“我剛從北京來,聽說她喝多了。”

“你是?”他是想探我的底。

“噢,他可是大記者啊!”佇候旁邊的臘梅略帶誇張和炫耀。

他象徵性地點點頭,很冷。

我略帶責備地說:“柳鎮長,為宜一向是不喝酒的啊。”

他面呈慍怒:“這位先生可不要搞錯啊,她喝酒,是為了她自己的事情,從來就沒有誰來逼迫她;再說了,我們是老同學,我出面作陪,包括今天晚上的夜宵,純粹是為了幫她的忙啊。”

“柳鎮長,您說她是為了自己的事情?不盡然吧!你瞧瞧,這麼古樸、幽靜的幸福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