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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來,即將形成的戰鬥力也在瞬間給瓦解了,我鬆開了她,企圖給她騰出應急的機會,孰料,這個向來忠於職守,一絲不苟的檢驗師緊緊摟著我,悄聲說道:“別吱聲,抱緊我!”

我只有從命了。

外頭的患者還在敲門,門聲越響,丁暗香摟得我越緊。到後來,她由於用力過猛,手臂微微顫抖開了。

那個患者離去了,我們的原始故事也就開始了……

雨過天晴。我赤身躺在沙發上,疲憊地眯著眼睛。

她不知何時已穿好了衣服,又坐到了電腦桌前,背對著我,喃喃地說:“老蘇,我已盡力了,你可以離開我,離開這個家了。”

“這是為什麼?”我抓過一件衣物,先將隱秘處蓋上,問道。

沉默了半天,她才答道:“那我就開誠佈公吧。”

她將檯燈調到了微光狀態,繼續說道:“儘管我不太喜歡你,可是對你的作品卻是另外的態度。你的才氣,你的思想,經常散發出迷人的光彩。在這部《傷兵》裡,你傾心塑造的‘花舌頭’,睿智、忠勇,善良、豁達,他處置一切事情,包括夫妻**總是劍走偏鋒,匪夷所思,每次作戰歸來,他跟妻子**的地點不是在床上,也不是在家裡,而是選擇在戰壕裡、馬廄裡,驚心動魄,非同凡響。結婚這麼些年,我十分清楚,這個‘花舌頭’不但是你作品裡的人物,還是你理想的化身。所以在跟你分別之前,我應當圓你一次夢。”

她又說道:“是的,這二十多年來,我就像一塊木頭豎在你的跟前,儘管我的**沒有背叛你,但我的精神早已不屬於你了,你不要誤會,我還沒有尋找精神歸宿的興致,因為我還有摯愛的女兒和自己喜歡的事業。也正因為如此,我疏遠你、冷落你、甚至有點討厭你,晚上睡覺全副武裝,衣帶緊裹,即便是夏草秋鋤,我們也是草草收場,索然無味。”

她的坦率震撼了我,想到她今天的反常,我不得不提出自己的疑問:“你今天這是……?”

她垂下頭,嘆息道:“唉,畢竟夫妻一場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如果忽視了這一點,那就屬於生物進化的缺陷了。”

“還有,”她又解釋道,“我的卡號突然多了30萬元,這一定是你的作為,一個男人,在選擇了離別之後,還不忘經濟的饋贈,這是一種值得敬仰的品德,我不崇尚金錢,但也不排斥金錢。對你我還是熟悉的、瞭解的,儘管這筆錢不是你的全部,卻已經是你的大部分了,可以說是你大半生的積蓄吧,所以,臨別了,我也應當儘自己的一份力量。”

她越是吐露真情,我越想尋找原因,或許是記者的職業習慣吧。我追問道:“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為什麼?婚姻破碎的為什麼,本來就說不清楚,我們還是節省自己的腦細胞吧。”她無奈地抱著頭,趴在桌案上。

但我們的故事卻像一塊又酸又澀、又苦又甜的橄欖糖,一直含在我的心裡……

那是在硝煙瀰漫的區域性戰爭時期,我們一批傷殘軍人退伍了。本來我們的身體已經恢復,可是熱情的地方領導又將我們請進了湖邊的療養院,為了豐富我們的生活,醫科大學還派來了十幾名漂亮的女生,配合醫護人員為我們服務。這番美意,點燃了我的激情,筆酣墨飽,縱橫飄逸,一首長詩很快就出現在了療養院的牆報上。在週末聯歡晚會上,清風冷月的丁暗香慷慨異常,飽含真情地朗誦了我的詩篇,由此,我們相識了。在特定的環境裡,“新一代最可愛的人”已成為流行的口號,年齡剛滿十九歲的丁暗香耳濡目染,也成為了不折不扣的追星族,她在向我一步一步靠攏。報社的記者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線索,就將一篇女大學生跟傷殘軍人的愛情故事捅了出去,這一來,她成了轟動人物,我也跟著揚了名。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我們已經沒了退路,只能跟隨著無形的推力拼命前行。在領導的熱情過問下,她還沒畢業就跟我領取了結婚證。也就在這時,持續已久的邊境硝煙漸漸散去了,生活又恢復了平靜,社會也恢復了常態,我們跟丁暗香的大眾角色也淡出了歷史舞臺,我們要認認真真地面對人生,實實在在的打發日子。可是結婚後我們才發現,她如山澗的一條寧靜小溪,我如峽谷的一股呼嘯山風,她如一片幽美的花園,我如一隻嘶鳴的鷹隼,兩個人的興趣、情趣,甚至性趣根本就扭不到一塊兒。床笫是夫妻精彩的開始,也是夫妻僵持的繼續,我們從分床到分居,從冷漠到冷戰,所有天下夫妻的分離過程一步也沒有少,直到我遠走他鄉……

對於書本上大加讚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