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耗費巨大的心血,結果往往是很不盡如人意,而當你無心之下,偶然一試時,卻成功了。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行。這句己不知流傳了多少年的俗話,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卜凡今天來河邊,本意並不是為了釣魚。
想一想,他自己也有些奇怪。
近兩個月來,他幾乎從未上山採過藥,釣魚的次數卻大大地增加了。
每一次,他的成績都很不俗,最多的一次,不過兩個時辰,就釣上了十四條魚,可每一次,他來河邊的本意都不是為了釣魚。
卜凡輕輕吁了口氣,挪了挪身體,讓自己在樹幹上靠得更舒服些,微微眯起雙眼,看河面上細碎閃爍的波光。
他在想一個人。
每次來河邊,看見他正靠著的這棵老柿樹,他都會想起這個人。
這個人就是解縉。
一想起解縉,首先閃現在他眼前的,就是看見魚兒躍出水面時,解縉那興奮的表情和孩童股的衝動。
他多希望現在解縉就坐在一邊,執著根漁竿和他一起釣魚啊。
卜凡的心裡不禁有些發酸。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太能接受解縉獲罪下獄至死這個已過去好幾年的事實。
解縉是舉國公認的第一大才子,才子總是有些臭脾氣的,看到了不太順眼的事,勉不了會發幾句牢騷。
其實,歷朝歷代,哪個文人不愛發幾句牢騷,而且也僅僅是發幾句牢騷而已。牢騷發過仍然會忠心耿耿地替朝廷做事,為國君歌功頌德。
身為人主的一國之君竟會連文人的幾句牢騷話也容不下,還能算是一個明君嗎?
想揮自已現在的處境,他不禁嘆了一口氣。
他心裡很煩,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面對這次找上門來的麻煩。
所以他才會三天兩頭來河邊釣魚。
來想解縉。
解縉的遭遇和命運可算是一本頗有典型意義的教材。
卜凡希望自己能從中悟出一些道理來。
浮漂抖動了兩下,然後開始下沉。
又有魚咬鉤了。
卜凡搖了搖頭,拿起了漁竿。
”嘩啦”一聲,不遠處河面上忽然激起一大片水花,岸邊一個粗嗓門大聲道:“卜先生,又來釣魚了?”
卜凡扭過頭,笑道:“原來是鐵頭,你怎麼這個時候挑水來了?”
鐵頭笑呵呵地道:“兩天沒挑,水缸快空了,老孃都不高興嘍。”
卜凡指指漁簍,道:“正好,拿幾條魚給你老孃帶回去。”
鐵頭笑道:“先生不心疼?”
卜凡一笑,道:“我還可以再釣嘛。”
鐵頭走過來,拎起漁簍晃了晃,老實不客氣挑了兩條大的,踮起腳,伸手摺下一根細細的嫩樹枝,將兩條魚串上,拎在眼前看了好幾眼,咂嘴道:“真肥。”
#奇#卜凡笑道:“你可不許偷吃,這是給你老孃的。”
#書#鐵頭咧嘴笑道:“我知道。老孃這下該高興了,她就喜歡吃魚。”
#網#卜凡道:“知道老孃喜歡吃魚,你還不學著釣,你這個兒子當的。這河裡的魚多得很,釣起來很容易的嘛。”
鐵頭紅了臉,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笑道:“卜先生你是不知道,我這兩個屁股就像是尖的,坐也坐不住,讓我釣魚,還不把我給悶死了。”
卜凡笑著擺了擺手,道:“挑上水快回去吧,勉得老孃又在家替你著急。”
鐵頭應了一聲,將擔子甩上肩,一陣風似地走了。
卜凡看著他的背影,微笑搖頭。
正如大多數石花村村民一樣,鐵頭雖不免粗俗,但率直,真誠,不矯飾,不虛偽。
在卜凡看來,石花村的村民都是很可愛的。
正是因為此地淳厚朴實的民風,他才在不知不覺中,對小小的石花村產生了一種依戀。
遊子對家鄉的依戀。
鐵頭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濃密的柿林間,卜凡仍怔怔地朝那個方向看著,嘴角的一絲笑意也仍沒有消失。
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似的嘆了口氣。
他猛吃了一驚。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身邊多出了一個人。
這人正拿著他的漁竿。
漁竿彎成一張大弓,漁線崩得筆直。
魚雖說還沒浮出水面,可以肯定是條大魚。
卜凡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