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否?”靳歙更不答話,策馬來戰,鬥約十合,撥馬敗走。賁郝不捨,迤邐追趕。兵進二十餘里,天色漸晚,見靳歙退去,乃安營休息,埋鍋造飯。尚未就食,靳歙引兵殺回。賁郝大怒,上馬出營,指靳歙大叫:“汝乃手下敗將,焉敢復來?”靳歙笑道:“且與你戰三百合!看誰不濟!”賁郝便來交馬,戰到三十餘合,不分勝負。靳歙忽撥回馬指賁郝身後道:“請將軍回首視之?”賁郝回頭一看,卻見營中一片火起,烈焰騰空,勢不可抑。原來是趙夕乘二人交戰,引一軍從後偷襲,放火燒了賁郝之寨。賁郝大驚,只恐朝歌有失,不敢戀戰,引軍敗走。待奔至城下,夜幕降臨,只見城上火把齊明,程黑立於城上,大聲笑道:“賁郝!你已中計,安敢不降。”賁郝大怒,方欲攻城,身後追兵已至,只得引軍敗走,渡河投須無而去。此一戰,靳歙斬敵無數,奪得車馬二百五十餘乘。入城扎住,遂往後方報功。
韓信得前方報捷,乃引兵進駐朝歌,召靳歙厚賞之。復問道:“將軍營立奇功,名揚河北。我欲乘鋒而進,將軍還敢去取安陽否?”靳歙道:“朝歌都已取下,何況安陽乎?末將願當此任。”韓通道:“吾聞賁郝已投安陽。須無乃河北名將,又有賁郝相助,將軍須小心行事。”靳歙允從,乃領舊部,渡黃河,往安陽而來。韓信復令灌嬰接應靳歙,如前時一般。正是:相國雖有通天計,還需猛將來衝鋒。欲知勝負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六十回:淮陰候平定河內 鍾離昧智卻趙兵
卻說賁郝敗投安陽,見到須無,具陳前事。須無道:“韓信極善用兵,只宜堅守,不宜輕舉妄動,將軍可助我守城。”賁郝然之。須無乃令士兵多備滾木擂石守城,又往司馬洪及鄴城、平陽各處故趙舊部求救。
不一日,靳歙先軍已近安陽,見安陽城前地勢平坦,正好交戰,便據險處安下營寨,欲休息一日,再與賁郝決戰。反軍探馬報至安陽,須無引軍出擊。靳歙立寨方穩,聽說須無率軍已到,本不欲交戰,程黑道:“某願引軍先去迎敵。”靳歙許之,遂令程黑引一千軍出迎。須無與其交戰,戰不數合,須無詐敗而走,程黑趕去。轉過一山,兩邊伏兵齊出,截斷歸路。程黑大驚,正欲尋路回營,背後喊聲大作,賁郝引兵突出,程黑不能抵擋,被賁郝生擒歸寨。須無與程黑相識,不忍斬之,令押入後寨,日後發落。敗兵回報靳歙,說程黑被擒。靳歙不悅,人報接應軍灌嬰到,靳歙急請入帳中,商議對策。灌嬰道:“反軍勝了一陣,必輕而好戰,可拔營暫退,誘敵輕進,反客為主。”靳歙用其之計,將營寨後退十餘里。須無進兵,引數千人至營前挑戰,靳歙即出迎。須無指靳歙道:“汝渡河犯我,自取其禍。”靳歙道:“休要多言,儘管來戰。”須無遂催馬而出。二人戰約二十合,不分勝負。靳歙詐敗,撥馬而退。須無不捨,引軍來趕。方行間,不防灌嬰從一旁突出,須無措手不及,被灌嬰生擒而歸,餘者多降。靳歙回軍,借勢掩殺,安陽軍大潰,為靳歙盡得其寨,程黑因而獲救。賁郝知守不住安陽,遂走棘蒲投奔司馬洪。
靳歙趕了二十餘里,收兵與灌嬰共入安陽。灌嬰令押過須無問道:“相國以書信相招,為何不降?”須無道:“未見招書,只見戰書,不願受辱,故冒死一戰。”灌嬰壯其言行,離座親釋其縛道:“此非相國之書,汝中賁郝之計了。”須無大驚,甚有悔意。灌嬰乃問道:“今張王治趙,汝願降否?”須無道:“早有此心,只恐不能相容。”灌嬰道:“若無仇家,料也無妨。”須無道:“只聞張王賢名,素未謀面,何言有仇。”灌、靳大喜,遂納其降,問計道:“汝既知相國之意,可願往勸司馬洪來降?”須無道:“願去一試。”二將當即遣行。
賁郝奔至棘蒲,見到司馬洪,備訴敗訊。司馬洪乃是文官,聞敵軍如此,面有懼色,乃道:“漢將英勇,不如降之。”賁郝怒道:“汝素是趙臣,怎可降賊?”司馬洪懼賁郝勇力,恐為加害,只得聽從。不數日,鄴城令夏候示、平陽縣丞朱其已引援兵到。四處合兵,復相盟興趙,皆不敢為首,乃舉賁郝為主將。賁郝心中雖喜,佯作不願,正相互推讓之時,人報須無在城下叫門,欲勸眾人降漢。賁郝色變,登至城頭,見須無引數十騎在城下等候。賁郝道:“汝可是為韓信作說客?”須無見是賁郝,料勸降無望,只得道:“且容入城細述。”賁郝張弓搭箭道:“汝休多言,吾誓不降漢。汝若不走,休怪吾翻臉無情。”須無無奈,只得歸寨歸報灌、靳二人。靳歙大怒道:“小子無禮,某當取之。”乃發兵直取棘蒲,灌嬰仍為接應。
賁郝賁逐走須無,便與眾人商量迎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