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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敵,一面遣人飛報項王,求兵來援。然而項王終日醉酒,不問軍事,來使十數日不得見,項王屬下,亦不敢分兵,來使只得仍回城父還報於周殷。周殷驚道:“項王何至如此!”欲親往進諫,又知項王性剛,去則自取其辱也。欲背之投漢,又思武信君之恩,不忍相離。無奈之下,只得竭力周全,勉強拒敵。英布知漢王尚不能分兵來助,自己獨力亦難速下,便立營對恃,數月無事。

卻說齊王韓信理順朝事,遣使齎書投高密,一來為曹參論功定爵,二來詢問膠東敵情,以定後計。使者出城數里,卻遇曹參已回。原來曹參自留守高密,見城池為田既所焚,已成一遍荒地,不能修復,遂欲於高密之南,去六十餘里,重建一城。於是遣人往近鄉招集勞工,好言安撫,安頓住食,厚與錢糧,使之誠心築城。高密百姓,因田既一路作虐,流離失所都甚多,見曹參善待民眾,皆來依之。使得修城人丁,絡繹不絕,未出兩月,高密新城已大體完工。曹參便將築城勞力,盡安置於城中居住,一時間人心大快,從者眾多。訊息傳到膠東,田既部下,皆有相投之意,於是自起謀變,將田既、田顯殺於即墨,持二人之首級渡膠水獻於曹參,曹參兵不血刃,得平膠東。安民已畢,遣別將代守高密,自引軍班師回北海來。

韓信聞曹參已回,急傳來見。曹參已知韓信稱王,乃以王禮參拜。禮畢,將膠東之事詳盡告之。韓信大喜,盛讚曹參之功,複議軍情。韓通道:“近日漢王數遣使來,言楚、漢戰酣,勝負難定,促我增兵相助,早定天下。我亦有此意,卻慮齊地初定,人心未一,不敢輕離。幸曹將軍至,特請教晦。”曹參素為漢王心腹,自然願齊兵早行,遂道:“大王勿謙,何言教晦。大王若起兵去,臣願留守齊地,撫齊地之民,平齊之未服者。”韓信大笑道:“吾正有此意!”乃拜曹參為齊相國,留守齊地,自整理人馬,欲起兵援漢。兵尚未發,當夜,忽一人闖入齊王后宮,連聲呼道:“不可!不可!大王還要性命乎!”語聲悽瀝,直唬得韓信魂飛天外,汗流全身。正是:國士無雙雖可敬,思恩還報需三思。欲知何人進諫,且看下文分解。

第七十回:蒯徹夜說齊王 靳歙襲破項冠

卻說齊王韓信欲起兵往西來合漢王,安國候、大司馬蒯徹連夜入王宮進諫,阻止其往西進兵。韓信見蒯徹神情凝重,急問何事。蒯徹目示左右,韓信會意,乃摒退待從,問其原由。蒯徹道:“僕嘗受相人之術,相大王之面,不過封候,又危而不安;相大王之背,卻貴而不可言也。”韓通道:“先生之言何解?”蒯徹道:“天下初起作難時,俊雄豪傑建號一呼,天下之士雲合霧集,魚鱗雜襲,飄至風起。當時之心,憂在亡秦。今劉、項分爭,使人肝腦塗地,流離中野,不可勝數。漢王率數十萬之眾,據鞏、洛,阻山河,一日數戰,無尺寸之功,折北無數,乃敗滎陽,傷成皋,還走宛、葉間,此所謂智勇者俱受困也。而楚人起彭城,轉鬥逐北,直下滎陽,乘其勢力,威震天下。然其兵困京、索之間,追西山而不能進,三年於此不前,銳氣挫於險阻,糧食不得轉運,百姓疲憊,無所歸命,已初顯敗勢。故以臣之所料,非天下聖賢者,其勢固不能息天下之禍。當今之時,楚、漢兩主懸命於大王。大王為漢則漢勝,大王為楚則楚勝。臣受大王之恩,萬死難報,願披心腹、墮肝膽,以效愚忠,唯恐大王不用我計?”韓通道:“汝且言來。”蒯徹深施一禮道:“怨臣直言,方今為大王之計,莫若兩不相助而具存之,參分天下,鼎足而立,如其勢則三強莫敢先動。以大王之聖賢,有甲兵之眾,據強齊,連燕、趙,出空虛之地而制其後,依民眾之願,西鄉為百姓請命,天下孰敢不聽?大王以齊為本,取淮、泗之地,懷諸候之德,深拱輯讓,則天下君王相率而朝齊矣。古人云:‘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願大王深思熟慮,切勿意氣用事。”韓信聞言,沉思半晌方道:“漢王待我深厚,吾豈可見利而背恩乎?”蒯徹道:“請大王勿婦人之仁也。先時常山王、成安君相與為刎頸之交,食則同座、寢則同床。及為張黶、陳釋之事,二人反目為仇,不共戴天,以至兵戈相見。常山王奉頭鼠竄,以歸漢王,借兵東下,復來爭鬥,成安君遂死於泜水,頭足異處。初時,此二人相與,天下奉為美談,而後相逐死鬥,何也?不過生於多欲而人心難測也。今大王行忠信以交於漢王,必不能過於張耳、陳餘之交,而箇中嫌疑大於張黶、陳釋之事者,故大王以為日後漢王必不至相危,謬之甚矣!昔大夫范蠡、文種併力存亡越,伯勾踐,立功名而為越王所嫉,范蠡窺透王意,施即歸隱,遺書文種道:‘蜚鳥盡,良弓藏;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