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承又率部與第二路回援,在隆昌與榮昌之間的狐林窩與黔軍激戰。黔軍終於抵不住第二混成旅的連續攻擊,分別向大足、永川、滬州方向敗退。劉伯承率部向大足方向追擊,在要隘馬頸口遭到袁軍王天培部的阻擊。劉伯承再次擔任主攻。攻擊前,劉伯承對部隊進行鼓動說:“弟兄們,討賊之役已經苦戰半年,我軍接連獲勝,重慶已在我掌握之中。中山先生統一中國的宏圖大業,不日即可變為現實。諸位要拼命向前,英勇作戰。”接著,連續向敵軍發起兩次強攻。激戰中,劉伯承不幸中彈,右大腿負重傷,但仍然堅持指揮部隊,直到攻克大足城。後因傷勢惡化,在軍需官王爾常等人護送下,前往成都就醫。至此,劉伯承在川軍中轉戰10年有餘,的確是“遍體彈痕餘隻眼”。然而富國強兵、救國救民的雄心壯志未酬。內有軍閥混戰,外有列強欺凌的局面日甚一日。殘酷無情的現實,迫使劉伯承在身心交瘁之中不得不檢討既往,探索新的革命道路。
第三章舉義瀘順
第一節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3年秋冬,劉伯承一直在成都治傷。困擾著他的不僅是身體的創痛,而且更多的是對前途的優慮。劉伯承因傷離開部隊後,討賊戰事由勝轉敗,先是重慶得而復失,隨後成都也遭到敵人的重兵威脅。這一方面是討賊軍在勝利面前產生驕情心理,領導層各懷私利,只關心自身勢力的擴大,不想繼續協力作戰。前敵總指揮賴心輝屬四川邊防軍系統,不願看到熊克武第一軍勢力因戰勝而強大,竟在攻佔重慶後按兵不動,坐失乘勝進軍的良機。另一方面敵軍重新集結力量,吳佩孚任命劉湘為川康善後督辦,取代袁祖銘統領所有對討賊軍作戰的軍隊,隨即進行了連續的反攻。訊息傳來,劉伯承既痛心於討賊軍的失利和四川形勢的再度逆轉,又不得不認真思考今後的歸宿。
正在這時,吳玉章給他以極大的關懷。吳玉章是老同盟會員,曾參加辛亥革命推翻清朝政府的鬥爭,是四川各界很有聲望的人物。他與劉伯承的交往十分密切。當時,吳玉章任成都高等師範學校校長,和惲代英、楊闇公等人創辦《星期日》等刊物,鼓吹新文化、新思想,熱情介紹和宣傳馬克思主義,還派人深入到工人、農民中做宣傳和組織工作,在當地具有較大的影響。
吳玉章深知劉伯承的為人,對他的出眾學識、高尚情操和憂國憂民的精神十分欽佩。對於他的軍事才能,更是格外賞識。吳玉章幾乎每隔三、五日就要到他的住處,一面探視病情,一面介紹和宣傳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後來,透過吳玉章的介紹,劉伯承結識了楊闇公。
楊闇公是四川潼南人,早年留學日本。1922年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從事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宣傳活動,積極投入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鬥爭,並留心物色優秀人才,醞釀建立共產黨組織。
這兩位革命者相識以後,交往十分密切。劉伯承曾經回憶說:“1924年我在成都與闇公同志一起,可以說朝夕不離,論說當時局勢。”這時在吳玉章、楊闇公二人的影響下,他的思想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在漫長的革命道路上揭開了嶄新的一頁。
楊闇公在接觸中瞭解到劉伯承十幾年來摸索革命道路始終不渝的精神和救國救民的一片赤忱,以及作為一個革命者的高貴品質和卓越的軍事才能。
1924年1月2日,楊闇公在日記中寫道:“伯承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于軍人中尤其罕見。返川許久,閱人不可謂不多,天才何故如此罕出。”1月4日他又在日記中寫道:“伯承機警過人,並且很勤學的,頭腦也異常清晰,不是碌碌者比;又兼有遠大志向。得與之交,我心內是很快活的。目前我們雖說不上深厚的感情來,但我已決意與渠長久交好,因他堪當益友之列,並可同行於一個道路。”
劉伯承素以“深思斷行”為格言,為人處事喜歡獨立思考,絕不隨波逐流。對於社會上的各種觀點、主義,他都要一一加以認真的思索和研究,決不輕易表示贊同或反對。但是,當他一旦認定了一個目標,他就毅然下定決心,非要走到底不可。他從接觸共產主義思想到接受它,直至加入中國共產黨,就是這樣一個過程。有一次,曾在將校學堂與劉伯承相知,這時已參加社會主義青年團的陳紫輿,熱心勸說劉伯承加入中國共產黨。他嚴肅認真地回答說:十幾年來的生活經驗,使我悟出一條道理,就是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先搞清其中的真諦。我從參加辛亥革命至今,所見所聞已經不少了,川軍那裡我是決定不回去了。但是,當今的中國應該向何處去?哪一種主義最合乎中國的國情,還應當深思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