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被陸以銘給光了,獨留銀幕上播放的音樂跟mv閃動的光影。
忽明忽暗地打在沈沉的臉上,讓他的情緒更加不明朗。
陸以銘喜歡提起李遂意這件事沈沉差不多都要習慣了,他沒有答,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相處了這麼多年,若是事事都這般計較,他反倒成了累的那個人了。
他沒反應,陸以銘也覺得無趣,坐了下來,刻意擠在了沈沉身邊。
不遠處的兩個女人也在交流著,臉上含笑,看起來相處得不錯。
“你看看,阿寧確實討喜,跟江凜在一塊兒也能聊得這麼開心,我以為她對江凜會有隔閡才對,果然有時候女人心胸寬廣起來,我們男人也自愧不如。”
他拍了拍沈沉的肩,試圖讓這個寡言的男人跟上他聒噪的節奏。
沈沉往兩個女人的方向看過去,她們確實言笑晏晏,江凜好幾次掩住了笑意,也忍不住捂嘴。
“不一定”,他只是淡淡地答,沒有多說什麼。
陳寧他不瞭解,李遂意卻是懂的,只要是以看李遂意的眼光來看陳寧,那麼一切都顯得簡單多了。
陸以銘有些微醺,不至於醉,性情卻活泛了很多。
沈沉難得出來陪他鬼混,他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不過阿沉,你帶江凜出來這算怎麼回事,你若是要當那外頭彩旗飄飄的陳世美,我可是要看不起你的。”
“能被花花大少陸公子這麼說,是我的榮幸才對”,他反著揶揄,對這類嘴上的爭辯並沒有多大的興致。
“我不一樣,我現在有了阿寧,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倒是你,雖說你跟李遂意只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但這兩個月時日無多了,忍一忍,總不能因為江凜回來了,就完全冷落她吧。”
他對這沈沉道,頗有些苦口婆心的樣子在。
一向沒個正形的陸以銘能說出這番話來,當屬難得,可沈沉也只是當他微微醉了,才會說出這些不像是他說的話來。
“你若是有這番閒心思,倒不如把我交代你的事情給查清楚了。”
那句時日無多,終究是讓他不愉快了,誰也沒意思到這普通的一句話成了沈沉情緒急轉直下的罪魁禍首。
陸以銘只是恍然大悟的看著他,神情都變得生動了:“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忘記了,你託我調查的那些事,算是有了些眉目。”
沈沉揚著眉,這個話題似乎終於讓他來了些興致,那下意識地湊近,就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這些變化,等到反應過來之時,早已深陷其中。
陸以銘收了收戲耍的心性,生動的表情也斂了下來,恢復瞭如常的樣子,以一種稍顯正經的姿態開了口:“車禍那件事具體罪魁禍首是誰,確實難查,若是一場普通的意外那也就算了,總會有蛛絲馬跡的,可偏偏這是一場追殺,是刻意為之,只要用心,想要將證據掩蓋下去,簡直易如反掌。”
“說重點”,他盯著陸以銘看,眸色幽黑,眼神寸寸略過他的眼睛,那是極度不耐的表現,陸以銘深知。
他舔了舔唇,忍不住嘆氣,這真是個難以伺候的爺。
“她的車被動過手腳,剎車受損,有些失靈,又不至於完全損毀。”
“這是另一撥人乾的?”他總是擅長抓重點。
陸以銘點頭,預設了他的猜測:“跟那個想要她性命的車禍製造者來說,這點手段倒是稱得上小打小鬧,他們看起來並不是想要李遂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