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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身體可不好,況且,再過會兒,太醫院熬得補藥該到了。”

“我有點吃不下……”北寒衣沒胃口,想了想還是伸手接了楊有福遞上的粥,草草吃了幾口,又推給了楊有福。

楊有福將粥碗放到床几上,體貼的扶著北寒衣躺下,放了帳子,收了粥碗,退出了無恙殿。

無恙殿頓時空空蕩蕩,只有些許小風透過窗吹著床帳微晃,一旁香薰清氣嫋嫋氤氳滿殿。

北寒衣只覺得心口堵得慌,滿口滿心都彷彿被那清氣堵了個嚴實,心裡只一味的想不明白:司馬君榮為何對我這般好?喜歡我?君臣自古有別,我怎可妄想,可司馬君榮為何自小維護我?何況我一介男兒,怎麼與當今國主有那些不倫之情,定是哪裡錯了。

深究的越發急切,思緒也越發混亂,北寒衣此時此刻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只覺喉頭一陣腥味,意識便有些遠了,恍恍惚惚便想起了一些幼時的瑣事。

丞相府客廳的長案上在兩端各擺了一盆菊花,菊香清氣嫋嫋,香溢四方。

北寒衣板著小臉,低頭站在北正寒面前,倔強的小聲嚷:“孩兒不想給那個小孩當侍讀,孩兒不去行不行?”

北正寒端起花梨雕梅茶几上的茶,揭開茶蓋浮了浮茶沫,溫和道:“那可是將來要當一國之主的大王子,讓你做他侍讀還委屈你了?你倒說說,你為何看不上他?”

北寒衣捏著衣角氣呼呼的不說話,悄悄抬了眼簾見他親爹眉目俊逸溫和,便上前扯住北正寒一片衣角,撒嬌道:“爹,孩兒不想和那個什麼未來的一國之主玩,那小孩兒不老實。”

北正寒疑惑的輕輕一笑,伸手抱著北寒衣坐在腿上,一邊幫他整理衣服,一邊道:“寒衣啊,你孃親去的早,爹爹整日忙於朝政顧不上,難得大王子願意讓你做他的侍讀,你在皇宮,還有人願意陪你玩,爹爹多少會放心些。”

北寒衣仍舊不高興,低著頭輕聲反抗:“可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大王子。”北寒衣不明白,明明自己拿棍子敲了大王子,大王子為何還選他當侍讀?是為了報復他?北寒衣心裡一萬個不明白,也有一萬個不願意,總之他是極不喜歡那個大王子的。

☆、第018章 此情此意卿可知(八)

儘管北寒衣有一萬個不願意,還是被北正寒連哄帶騙送去了皇宮。去皇宮那日正是西昭國餘豐一年九月九日,正趕著吃菊會友的重陽節,皇宮各處都擺了菊花,正映著九月九的景兒。

北寒衣由雲公公親自帶去見的司馬君榮,一路上只聽得雲公公一直道“公子隨我來”“公子請走這邊”,也不知拐了幾道彎才到了司馬君榮居住的永安宮。

未進宮門,便聽得一聲稚氣的童聲嚷道:“楊有福,你去看看那位耐看的小公子怎麼還沒到?這都什麼時辰了?急死我了。”

雲公公低首笑了一聲,提高了聲調道:“大王子,北小公子給您帶來了。”穿過庭院,還未到殿門,殿門旁抻出個腦袋來,司馬君榮瞪得雙眼溜圓,看著北寒衣半晌,只憋出一句話來:“你怎麼才來。”

北寒衣今日格外上心打扮了一番,一身板正的繡竹滾銀絲白袍,發上紮了根銀帶,脖子掛著一副長命百歲金鎖,眉細眼長,眸清鼻挺,膚白瑩雪,便似那畫裡走出來的小仙童。北寒衣抬眼就見大王子直勾勾的瞧他,口水都幾乎流下來,心裡便更加不痛快,只微微哼了一聲,別開了目光。

司馬君榮卻格外侷促,嘿嘿笑了半天,直攆雲公公:“謝公公將人帶來,你下去吧。”

雲公公頷首道了聲“奴婢告退”便轉身出了永安宮。

這永安宮擺的菊花甚多,各式各樣的菊花排了滿滿一階,鼻尖下飄過陣陣清香,便是北寒衣如此冷的小人兒也被這多樣的菊花吸引了目光。

司馬君榮瞧他對花有興趣,便笑道:“你知道這都是什麼菊花嗎?”

北寒衣直勾勾瞪了司馬君榮一眼,不服氣的搖了搖頭。

“那你叫什麼名字?”司馬君榮見北寒衣目露詫異,緊著解釋道:“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告訴你這些菊花的名字。”

“我叫北寒衣。”北寒衣乾脆道。

司馬君榮笑問:“你叫北寒衣?明明是個男孩子,怎麼卻取了這樣一個女氣的名字?”

“你笑什麼!我爹爹叫北正寒,我孃親叫許鈴衣,所以我叫北寒衣。”北寒衣有些惱,氣鼓鼓道:“你什麼都不懂!”

北寒衣之前並不叫北寒衣,名字叫北雲霽,之所以叫北寒衣,是為了思念他親孃才改的名字,其重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