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名目悉數說出來,以供國主參詳!”
“哦?那我當是要洗耳恭聽了!”
李承訓其實頗感意外,但他面上不露聲色,只在心中鋪排:袁天罡為何要這樣做?難道他真的是想以陣會友?還是在麻痺自己?或是要將自己陷入歧途?不過想他好歹也是當代大宗師,沒有必要用這伎倆,總之不管怎樣,小心便是。
李淳風是個中正的執行者,在鑑定出李承訓已經摸到十二皇道陣門徑後,他爽快地講出了那十二個陣法的名字,分別為暗黑陣、離火陣、澤霧陣、雷星陣、水連陣、山積陣、天傾陣、金光陣、風迷陣、鏡花陣、地覆陣、黑鐵陣。
同時,他也說了這十二道陣法對應所在的城門,分別為明德門、啟夏門、安化門、春明門、延興門、通化門、金光門、延平門、開遠門、景耀門、芳林門和光化門。他還告訴李承訓,這十二陣的開陣時間是從每日子時到亥時,每一個時辰會有對應的有一個陣法自動開啟。
及至李淳風說完,李承訓也多少琢磨出了一點兒門道,也許袁天罡的用意很簡單,只是想幫助對手一把,使對手更加強大,因為其很久沒有遇到對手了,這就像是下棋,如果對弈雙方棋力相差太遠,那也沒甚意味,若是能將對手扶持強大後,來挑戰自己的極限,並勝之,這種翻手雲覆手雨的感覺,一定會很美妙。
子時已到,李淳風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便站在這裡等他破陣出來,卻見李承訓依舊盤膝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由得感到好奇,但他沒有開口,這就是涵養,他知道李承訓即便未動身,也已經進入了破陣的狀態,他不應該去打擾他。
李承訓坐在那裡沒動,不是他不著急,而是他覺得急也不急在這一時,他要好好將李淳風與自己說的話梳理一番,特別是要將其所透露給自己的十二道陣法名稱,與印象中的十二道城門情況,在腦海中一一對應起來,細細品味,或許其中便有他破陣的線索。
大約半個時辰後,他終於站起身來,先是回身頗有風度的向李淳風抱拳行禮,而後才又轉身大步向明德門走去。當然,李淳風也回之以禮,並抱以微笑,一直目送他進入明德門中,這友好的氛圍,還真似高手切磋,點到為止的態勢。
這就是高手,總會為對方留有餘地,也是在為自己留下餘地。
由於夜間要破明德門的隱藏陣法,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在白日裡,李承訓已請旨皇帝於今日夜間撤走明德門的守衛,所以這裡,現在,是屬於他的。
李承訓推開厚重的城門,從明德門外進入到外郭城內,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那天空中原本閃亮的星月在瞬間消失,那應該有的街路風燈也突然不見,有的只是黑暗,他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一個無盡的黑洞之中。
“天羅十二皇道陣”第一陣,明德門“暗黑陣!”
他並沒有盲目的深入,最先做的是回身觀瞧,其身後也已經變作了一片漆黑,他伸出雙手,去觸控那曾被自己推開的城門,卻是什麼也沒有摸到,於是他向後退了幾步,再次伸手觸控,還是摸不到,好似那城門也突然消失在無盡黑暗當中。
“這怎麼可能?”
按照他印象中測定,他僅僅是跨步邁入城門口,那他與城門的距離是極近的,只要伸出手臂,便可以摸到城門,但他卻在走了數步後,依然找不到那門。
無論怎樣的陣法,其關鍵處都在於一個“迷”字,讓墮入其中的人迷幻、迷惑、迷茫、迷失,而後任人宰割。
經驗告訴李承訓,他進門之後,當是觸發了機關,將那城門隱蔽於暗黑陣外,雖然他知道近在咫尺,但若不破了暗黑陣,他永遠也別想走到那裡。
“既來之,則安之,我將踏遍明德門內,看你如何遁形!”
想罷,李承訓憑藉著腦中記憶,向內裡走去,他敢闖這第一陣,也是做足了功課的。
但凡是陣法,便要依託有形之物,因為只有物體有形,才有屬性,才可以以為陣法妙用,所以他白日間憑藉自己的超強記憶力,將明德門外的所有街坊,樓閣,甚至到誰家門外有何雜物都記得清楚。
這樣一來,即便此刻眼前漆黑一片,他也有信心分毫不差的將這明德門內走個遍,並最終從正確的通路出去,但他走了差不多一刻鐘,依然沒有能夠走出這片漆黑,而按照他記憶中的路徑,此刻他應當已經走過了“安義”,“保寧”,“開明”等明德門後數個街坊。
“果然厲害!”
李承訓不得不停下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行走在一個圓圈之內,在繞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