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將他拿下,強行搜出他藏在身上的“虎形扳指”,而後親自送進張亮的臥房。
片刻之後,管家出來,吩咐左右退下,又好言撫慰張遷,說是都督身體不適,不能出來見他,而他也不方便進去,就此請張將軍先回去。
就這樣,張遷極其鬱悶的又被押送著出了都督府,而這一路上,他看到都督府內可以說是草木皆兵,到處是頂盔貫甲的軍士,偶爾還能見到一身布衣的武林人士,他的心中猛然警覺,開始擔心起張亮的安危來。
這一出府,他便見到夏老爺,他知道這有錢人訊息通常靈通,而且這些日子夏老爺始終在洛陽,如果說都督府發生了什麼事情,夏老爺或許知道。
夏老爺苦笑著搖了搖,他是真不知情,還渴望從張遷身上尋找答案呢,不過聽了張遷的講述,他感到都督府絕對是出了大事,而絕對不是張亮生病這麼簡單。
他有心事,急於回去與李承訓回報,自然無心再與張遷糾纏,安慰他幾句,便又匆匆回府,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們重啟搜尋扳指,才剛剛開始,怎麼就出了事呢?
回到府裡,已經幾近傍晚,他徑直來到李承訓居住的客房,細說了與張遷在都督府的會面情況,而後憂慮地道:“看來你分析得對,這張亮的事情不搞清楚,咱們心裡沒底啊!”
李承訓點頭稱是,勸慰夏老爺不必過於憂慮,他今晚勢必探清都督府裡的內情,再決定今後的行至,但願那張亮還是活的。
月亮剛剛掛上柳梢頭,洛州城內燈火通明,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但是都督府內卻是一片肅殺之氣,沒有閒雜的僕役丫頭,只有重兵在府內巡視,那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衣甲擺動的鏗鏘聲,無不昭示著府內緊張氣氛。
夜幕下,一條黑影在屋頂、在偏巷急速飛奔,神不知鬼不覺得就悄然進了都督府的後園,躲過巡視的衛兵,七縱八縱間便來到張亮的臥房屋頂,直接跳進了那火爐的煙囪裡。
李承訓選擇這個時候去探府,是因為來得太早,不方便自己隱藏行蹤,而來的太晚,又恐張亮睡下,那便無法探聽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他在煙囪裡大頭朝下,以壁虎遊牆功迅速向下攀爬,這是他上次脫逃的通路,想不到這次還能用得上,可欣喜之餘,他還是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在門外明明看到房內是亮著燈燭的,怎麼他在這裡望下,底下卻是一片漆黑呢?
第四十九章 夜探都督府
李承訓落身壁爐底部,始明白這裡面漆黑的緣故,原來是壁爐口被一塊木板擋住,想來是這壁爐暫時不用,而以物遮擋起來,他還未來得及撬開縫隙,便聽得屋內有人說話,男人是張亮的聲音,女的應當是他的一房小妾。
“哎,想我辛苦十年,竟然是為他人做嫁衣,咳咳,不甘心啊!”
“噓,王爺,且莫亂說,若是讓那人知道,又有你罪受了!”
“哎,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啊,咳咳……”
“王爺,王爺,您慢點。”
李承訓聽那張亮的聲音極其沮喪衰弱,而那女子的聲音卻是十分稚嫩,他將右手中指貼於那擋板之上,緩緩用力,好似螺絲刀一般,在那擋板上透開了一個洞,而後將一隻眼睛貼送過去。
透過孔洞,他見張亮渾身打著繃帶,從頭纏到腳,好似一具躺在床上的木乃伊,而在他的床邊正膩靠著一個極其年輕,酥胸半露的女子。
那女子也就十五六歲,正拍打著咳嗽的張亮,口裡說道:“王爺,咱凡事得向好處想,若不是那人,怕是咱已經被滿門抄斬了。”
“哼,那是他要借我的手來除掉侯君集!”張亮並不領情,“算了,不說他了,反正我是心灰意冷,從此做我的太平王爺,甚事不管了!”
“王爺,那人怕不會放過你吧!”那女子語氣低落。
“咳咳,當然,他賣給我這麼大個人情,當然要連本帶利的討回去,但我現在這個樣子,正好託病休息,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說,憑他的能為,也並不是非需要我出力。”
張亮這話說得急了,又是一陣咳嗽,而那女子連忙為其捶打一番。
接下來兩人便轉移了話題,盡談些風月情話,這一老一少相差了足足四十幾歲,互相之間插科打諢,打情逗俏,看得李承訓一陣噁心,暗罵一聲無恥。
李承訓知道今夜怕是再也聽不到什麼隱秘,但他必須要把事情搞清楚,這張亮為何傷到如此地步?為何其對尋寶不再熱心而甘做太平王爺?那背後之人到底是誰?使了何種手段?這事兒又與侯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