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責罰?“難道陛下將菡萏仙子貶入凡界、重入輪迴了?”
“沒有,陛下答應了奕寒尊君的請求,讓他將菡萏仙子的本體帶回風雲閣去了。我們求的這個福燈,就是要送往風雲閣,掛在那碧池前。”
“那,那月靈兒可有事?”
“阿月上神是問那妖孽麼?”小仙子此時已是一臉的憤慨,說話間也是咬牙切齒,“她能有什麼事呢?那日在凌霄殿上,她親口承認自己先對菡萏仙子出言不遜,菡萏仙子是太氣憤才動的手。可不知陛下為何偏偏沒有處罰她,卻給了菡萏仙子這麼重的責罰。現在天界眾仙都很不滿這妖孽,恨不能人人得而誅之!”
“人人得而誅之?”阿月的臉色更蒼白了,靈兒不得眾仙認可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如今這陣勢,不是不認可,而是根本就把靈兒當作了眼中釘啊。
“嗯,也就是這妖孽不在天界,若她平素也在天界,眾仙一定早就將她除去了。現在大家都說,她是因為嫉妒菡萏仙子與阿月上神你關係親厚,故意設計害了菡萏仙子。”那小仙子義憤填膺地點點頭。
“我明白了,你去吧。”阿月的臉色愈加青白,他看著那小仙子轉身離去,手指一抬,又一道白光沒入小仙子的後腦。
正走著的小仙子一愣,抬頭四處看看,四下無人,也就是竹葉在風中輕輕搖擺,沙沙作響。她拍了拍腦袋,微蹙著眉,似乎沒搞懂自己怎麼走到這殿後的竹林來了,隨即趕緊往山下趕去。
待她的身影徹底消失,阿月重新現了身,站在那裡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氣。菡萏溫柔的笑臉、對自己的種種支援、在冥王面前不惜下跪為自己求情的那一幕幕全都浮現在阿月的腦海。
阿月的牙齒緊緊咬著發白的嘴唇,手緊握成拳,壓根不肯相信那麼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這到底是陰謀還是意外?為何司命等人沒能阻止?
靈兒,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菡萏是被“意亂蠱”操控,為何你卻親口承認是你的言辭激怒了她?這是你幫她開脫的話吧?我不信,我真的不相信你會與菡萏爭風吃醋。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你和菡萏不是好朋友麼,怎麼可能惡語相向、互相殘殺?
一時間,阿月心緒大亂,那一句“妖孽”,那一句“人人得而誅之”久久地在他腦子裡迴旋。阿月手一伸,青月劍牢牢握在手中,鐵青著臉,在竹林中舞了起來。劍氣凌烈,所到之處,竹子皆被攔腰掃斷,驚起飛鳥無數。阿月恍然不知,只一味不知疲倦地舞著劍,發洩著心中的悲愴和憤懣,直到自己的身影被徹底地吞噬在無垠的夜色之中。
這一夜,阿月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他很想立即飛回天界問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又很想立即趕往冥界,看看靈兒是否安好。心裡始終相信靈兒是無辜的,但人言可畏,這樣的風言風語就是自己聽了也這般難受,靈兒聽了又是何等感受?靈兒不是妖孽,在自己心裡,她從來都不曾與自己有何不同。為何這些人要用她的過去來如此否定她?為何這些人都看不到她的努力,看不到她的善良?
靈兒,此刻的你一定諸多委屈吧?!菡萏的離去,你肯定也不好受!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偏偏不能陪在你的身旁,你可怨我?阿月手裡拽著自己和靈兒結髮時結成的髮結,心裡一陣陣發疼。靈兒,我的妻,為了我們的以後,請一定要繼續忍耐。但願冥王能開解你,讓你不至於太難過。
次日,阿月依舊早早地起了身,將大殿打掃得乾乾淨淨。晨曦中,佛祖遠遠走來,步步生蓮。
“佛祖,早!”阿月立在殿門外,恭敬地施禮。
“阿月,早。”佛祖意味深長地看了阿月一眼,“阿月昨晚休息得不好?”
“心氣浮躁,無法入睡。”阿月有些羞愧,陛下讓自己跟在佛祖身邊靜修,自己來了萬佛山一個月,卻還是做不到淡定、心靜。
“不如阿月今日就去竹林打坐,好好參悟一下靜心。”佛祖微微一笑,凝視著阿月。這個天帝最愛的弟子,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只是,心中執念太重,孽緣太深,恐怕一時難以放下,自己只能盡力開導,一切還是需看他自己的造化。不過,天帝一心要他忘掉自己心愛之人,這到底阿月的執念,還是天帝的執念?佛祖不想過多評判。
“是,佛祖!”阿月單手成掌,立於胸前,對著佛祖施了個禮,轉身去到竹林。
晨光透過厚厚的竹枝竹葉照射下來,穿透了一林的清靜。阿月這才看清經過自己昨日怒氣的“掃蕩”,素來清新雅緻的竹林有些慘不忍睹。阿月的臉不由得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