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快走!”
倒是衛二十三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一臉疤痕之人,被一劍刺穿了還往自己而來,下意識抬腿,不想被這個老漢近身。
左定哪裡願走?到得身邊,持刀直往衛二十三砍去,父親身死當面,左定腦中唯有為父報仇的一個念頭。
左定長刀飛劈而出,又忽然失去了準頭,往一邊窗戶直飛而去。
空中的左定,回頭再看一眼,只看得自己的父親口鼻不斷往外噴湧著鮮血,也看得自己的父親被一腿踢飛而去。
父親,便是這位父親,臨時也要救自己的兒子一命,飛劈的左定為何失去了準頭?為何直接飛出了窗戶?只因為這個已經被利劍穿心的父親伸出一腳,助了自己兒子一臂之力。
一切塵埃落定!
滿場的才子文人皆到了樓下,有嚇得瑟瑟發抖的,有面對鐵甲的盤問緊張不已的,也有稍微鎮定一些面不改色的。
六樓之上,滿地的屍首,開封府衙的官吏已經敢來,揭開一個一個的遮面,畫著一個一個的頭像,這些官吏的畫人頭像的技術,比徐傑高明瞭太多。
夏文迷迷糊糊中轉醒過來,被人護送入宮,去見那震怒非常的老皇帝。
解冰躲在六樓裡面的閨房之內,還是一副嬌柔女子的驚慌失措,好似這個美麗的女子驚嚇得過於厲害了,嚇得淚流不止。面前也有人在盤問。
京城裡到處都是鐵甲,到處都是飛簷走壁的金殿衛。
喊殺之聲已止,徐傑出了書房,準備回自己的廂房去,不論睡不睡得著,終歸還是準備躺下。
只是徐牛忽然奔了過來,手中提著一個人,一身的黑衣,卻是臉上的遮面已經被徐牛揭了下來。
黑衣之人在徐牛手上提著,卻癱軟如泥,滿臉的淚水,目光呆滯,不言不語。
徐傑看得這人臉面,心中一驚,徐傑認識他,正是第一次去摘星樓的時候,招待徐傑的那個聰慧小廝。
“在後院牆下抓到的。”徐牛面色冷淡,抓個宵小之輩,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此人就是方定,徐傑嘆了一口氣,說道:“牛叔,先把他帶到偏廳裡去。”
徐傑說完話語去找了一趟楊三胖,抬手指了指宅院之外的一處小樓,見得楊三胖搖了搖頭,表示那小樓內沒有人,徐傑鬆了一口氣,回到了廳內。
徐傑坐在椅子上,就這麼看著方定,看得片刻,忽然無奈笑了出來:“你倒是會找地方逃命!”
一身黑衣的方定,面色呆滯,兩眼無神,就這麼坐在地上,毫無生氣。
徐傑也不在意,只是又問一句:“解冰死了沒有?”
方定聽得這句話,方才有了一點反應,搖了搖頭。
徐傑又道:“我是把你交出去呢?還是把你藏起來?”
方定聞言,忽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翻身就跪在了當前,磕頭而下,口中說道:“請徐公子一定要救小人,小人身負血海深仇,一定要留此殘軀為父報仇雪恨!”
徐傑眉頭一皺:“救你?你們做下這般大事,豈不知我也有一家老小?”
方定磕頭不止:“徐公子大恩大德,小人來世做牛做馬,一定報答公子,請公子憐憫一二,小人一定沒齒難忘!”
徐傑起身,搖頭嘆氣。片刻之後方才說道:“牛叔,且到外面看一看,看看有沒有人隨他跟過來!”
徐牛點頭出了小廳。
徐傑看著地上不斷磕頭的方定,無奈至極。
想了許久,開口問了一句:“解冰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
“徐公子,小人知道公子乃是忠烈之後,小姐也是忠烈之後,小姐乃是昔日大同總兵高大帥之女,小人之父,乃是高大帥麾下將軍左良貴!”
徐傑聞言一驚,便是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這般,高大帥,徐傑聽了多次這個名字,每一次都是遺憾非常,對於這個高大帥,徐傑更是崇敬有加。
解冰竟然是高大帥的女兒,徐傑忽然有些後悔,後悔之前因為對這解冰的些許厭惡,所以沒有真正去阻止今夜之事的發生。
徐傑知道這解冰十有八九要做飛蛾撲火之事,徐傑心中有許多不忍,卻並未真的去阻止。事情發生之後,徐傑卻有些後悔了,後悔不該沒有去阻止!
徐傑看著跪在面前的方定,踱步不止。
一個人推門而入,肥胖的身軀搖擺上前,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左定,開口說道:“解元公,那人回來了!”
徐傑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