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桌子上的兩罈子酒:“這一罈是顧先生的醉仙,這一罈是玉老闆的南柯一夢。今日大家來的這麼齊,不如一起來嚐嚐。”
“……”顧樺承挑了挑眉,什麼都沒有說。
玉嬌娘也是抽了抽嘴角,拿著帕子掩住唇角,衝著結綠使了個眼色。偏生的結綠此時全心全意都放在了顧樺承身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顧樺承,被玉嬌娘掐了一下,才惶惶然地看了玉嬌娘一眼。玉嬌娘有些生氣的白了結綠一眼,卻還是不解氣,伸手就要扭結綠。
“咳咳。”辰王爺卻咳了兩聲,瞥了玉嬌娘兩眼,笑了笑,開口說道:“今日咱們不過就是吃個飯。你們也別一驚一乍的想著套取誰的好處了。顧先生,你們商量一下,也別像以前那樣坐了。你們各自岔開來坐,你和玉老闆也很久沒好好說過話了吧?來來來,你們坐到一起來,好好地談談心說說話聊聊天嘛。”
九娘抽了抽嘴角,覺得今日的辰王爺廢話格外的多。只是還沒來及說什麼,玉嬌娘便一臉得意地走到九娘身邊,笑眯眯地看著九娘。九娘愣了一會兒看了辰王爺一眼,默默地起身。
看著九娘換了位置。胡蝶也跟著走了過去。誰知道結綠卻笑眯眯地看了胡蝶一眼,坐到了九娘身旁。
胡蝶看了一眼坐在九娘另一邊的辰王爺默默無語地在結綠一旁坐了下去,屁股下面的凳子還沒捂熱,耳邊就傳來結綠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王爺不是想要胡蝶姑娘為我們助興嗎?”
“結綠你別太過分!”九娘猛地站了起來。
“九娘。”顧樺承皺眉看了九娘一眼,示意她坐下來。
當著辰王爺的面,誰也不敢太過放肆。九娘彆扭了一會兒,便有些恨恨地坐了下去。
辰王爺看了胡蝶一眼,便笑了笑:“好了結綠你就別鬧了,今日胡蝶姑娘不曾帶著什麼樂器。便是助興也沒什麼意思。還是坐著好好吃飯吧,對了結綠,本王聽說你前些日子跳了一支很奇特的舞,不知道本王有沒有這個眼福。能夠有幸一觀呢?”
“……”結綠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玉嬌娘皺了皺眉,也跟著同辰王爺唸叨:“那什麼都是路人的謠傳罷了,我們結綠其實並不會跳什麼……不會跳什麼奇特的舞,都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汙了王爺的眼。”
“哦,這樣。”辰王爺點了點頭,婆娑著手裡的酒杯。
玉嬌娘見狀。立馬扭著腰肢給辰王爺倒了酒,親自將杯子送到顧樺承唇邊,笑眯眯地看著辰王爺。
南柯一夢,入口微苦,仿若人生的苦楚都蘊含進了酒裡,縱然是辰王爺這種從未體會過平民百姓生活苦楚的人,都覺得心裡一酸喉頭一緊。那些久遠的過去彷彿都被勾了起來,帶著絲絲的微苦滑入心頭。苦味過去後,卻又是一陣甘甜,仿若久旱逢霖。綿長的香甜,就仿若是衝破烏雲之後的那些平淡的幸福。就像他如今獨居辰王府,連皇上都許了他的自在逍遙。
微微一笑,辰王爺睜開眼睛,看著玉嬌娘讚賞:“這南柯一夢,果真酒如其名。只是不知道玉老闆有沒有嘗過醉仙?”
“自然沒有。”玉嬌娘有些嗔怒地看了顧樺承一眼,“想來師兄也是忘記了吧,畢竟這麼長時間了,我只顧著和師兄一較高下,倒是忘了這些事兒了。”
辰王爺看了九娘一眼,九娘便有些不情不願的起身給玉嬌娘和結綠倒了一杯醉仙酒。
結綠似笑非笑的看了九娘一眼,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登時臉色一變。
她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酒,就連當年的夢迴,也不過是聽說,卻從未嘗過。這根據夢迴改制的酒,讓結綠心底驀地一痛。那些年求而不得的思慕,那些年被師父不理解狠心趕走的悽然,還有那些年獨身在外飽受欺凌的往事,一幕幕仿若又出現在眼前。其實那些苦楚都不算是什麼,只有一條,讓結綠始終難以釋懷。求而不得的那份思慕,原本以為是那個人太過冷情,可是她卻陡然知曉,那個在自己面前一向冷情的男人,也有著無比柔軟的心腸。只是顧樺承的溫柔,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亦或是以後,都不會是為了自己。這些東西,其實結綠都明白,只是從來不曾想此時此刻這般深刻的明白。
也不知道是這醉仙酒亂了人的心思,還是人的心思因為醉仙酒而變得多疑了起來?
結綠閉了閉眼,一串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看的九娘微微一愣,低聲唸叨了一句:“不是已經化了夢迴的那股衝勁了嗎?怎麼還讓人這麼的……嘖嘖……”
顧樺承輕咳一聲,衝著九娘搖了搖頭。
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