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他的臉,可是好像他的頭惴在懷裡。這是杜棄奇怪的事情,難道一個人把頭惴在懷裡也能看到路。半晌,杜棄聽到前面那人的呼喝才知道原來前面那個人在用聲音給這個人指路。
許多人看到這樣的場面都唯恐避之不及,可是杜棄卻遠遠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似乎他忘記了去尋找道長等人。那人在前面的引路人不時回頭望一眼黑袍,杜棄也看到了他那張形神枯稿,滿臉病容的臉。
就這樣,一前一後,緩緩地,陰森森地,走在山村的四處,就是不進村。杜棄跟在他們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好像不怕這兩個詭異奇怪的人。
傍晚時分,那兩個詭異的人在村外的茶店落腳,前面那個引路人對茶店裡唯一的一個人嚷道:喜神打店!那唯一的一個人瞪大眼睛半天,忽然如看到鬼一般跑了。引路人嘆了口氣,喃喃道:“沒有想到這些無知的百姓連喜神也不認識了。
引路人的嘆氣聲剛完,門外忽然走進一看來有著富氣長相的一人。他盯著黑袍人表情不驚反喜,這人喜是因為村裡王老漢久盼的趕屍匠終於把死者千里迢迢地背來,而且有這樣的人光顧小店會讓小店的運氣大大變好的。
本來這個小茶店沒有讓人留宿的習慣,可是天色將晚,而且又是喜神光臨,重要的是那個引路人很大方,出手就是十個大洋。引路人特意吩咐小店準備一桌豐盛的酒菜。得人錢財當然辦事都是比較快的。
桌上酒菜已盡,杯盤狼藉。杜棄盯著無人的房間好久,唯一讓他奇怪的是桌上有三雙筷子。他一路跟來已知道其實那個黑袍裡面其實有兩個人,否則那個在前面的人也不會把頭惴在懷裡。
窗外有引路人低低的聲音指引著黑袍人行走在茫茫夜色中。剛才杜棄已向那個長相富氣的人打聽一番,知道這兩個人是趕屍匠,靠送死人而賺一點錢,以便養家餬口。
這是流傳下來的迷信,可是杜棄卻總覺得不什麼地方不對頭。如果那個黑袍人肩上揹著的是死人,怎麼桌上會有三雙筷子呢?
山腳,王老漢,已經準備好衣衾棺材,等“死人”一到,立刻將壽衣帽壽鞋給死人穿戴齊備,裝進壽木。這種入殮過程,全由“趕屍”者承擔,絕對不允許旁人插入旁觀正如出發時將屍體“扶出棺材”不允許窺視一樣。
秘密總是不願意讓第三個人看到的,看到就會讓秘密變得不再是秘密,而且多數時候不該看到秘密的人看到秘密總會給自己帶來不幸。
據說,在這些關鍵時刻,生人一接近屍體,便會有“驚屍”的危險,而入殮過程,必須在三更半夜。一切安排就緒,就是說將死者裝殮以後,喪家才去認領。棺蓋一揭開,鬚眉畢現,果然是喪家親人,相貌宛如昨日,現在卻翹翹長眠在棺材裡了,傷心慘目,摧人肺腑,頓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泣不成聲。
“趕屍”者這時特意勸說大家不要過於悲傷,致使死者不安。幸虧他生前積有功德,得平安的返回鄉土。剛經過長途中跋涉,急需安息。人們悲痛之餘,感到一種既見死者後的踏實、滿足、欣慰,而會多給這些千里迢迢的趕屍匠一點錢。
引路人一番說詞雖沒有一句是真的,可是山裡村夫還是多辦會相信這些古老的傳說。
王老漢一家對這兩名趕屍匠感激不盡,計劃留住幾日。兩名趕屍匠推手道聲謝謝,然後收拾來時的東西準備離開這裡。
杜棄靜靜地站立在棺材前,弧形的棺蓋已經由趕屍匠合上,而且釘了釘子,開啟顯然不容易,而且如果此時開啟,王老漢一家人就算沒有足夠的力量也要和杜棄拼命的。
杜棄想開啟棺蓋的目的只有一個,想看看裡面的人,因為他覺得裡面根本沒有人。
兩個趕屍匠,一個在背上的死人,吃過飯桌上竟然有三雙筷子,除非那個死人也會吃飯,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就算可能也讓人覺得這是什麼天方夜潭。
趕屍匠是兩個奇怪的人,他們在深夜來也在深夜走。他們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似乎也怕他們剛才抗過的死人活過來跟他們討個說法。
王老漢準備好酒宴想好好感謝一翻這兩個人時發現他們已經不知在茫茫黑夜的什麼時候遙無蹤跡。
出喪大禮,是對死者的尊敬也是活者的自我安慰,算是敬一點孝道,算是做子女的份內之事。生離死別,無法避免,看通的自然不會有多少淚水奇_…_書*…*網…QISuu。cOm,可是沒有淚水並不代表沒有傷心。
傷心處落淚是每個人正常不過的事情,當簡陋的祠堂裡傳來嚎啕大哭時,杜棄奇怪地站在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