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殺明白了先前的疑惑:“湖面看似平靜,可是下面卻是九死一生的佈置。看來沒有什麼的湖水其實行走其上的船隻卻是如同行走迷宮般的複雜,稍威的迷路稍威的閃失可能就會你的性命送掉。湖下佈滿密密麻麻的水雷,稍有不慎,這裡的生命將都全部消失。就算有人前來迎救,如果不知道路徑就只能把水下的水雷挨個拆去,可是第二種方案顯然行不通。”
李鐵講解完湖面的佈置,又用手指指那座將湖泊一分為二的鐵欄和石橋,上面標明瞭炮位,觀察孔等等。如果不是像李鐵這樣心如髮絲的人絕對不可能發現上面具體的觀察孔。
李鐵嘆氣道:“這裡規模龐大,結構複雜,別的地方我也沒有去過,也不可能去過。所有這些都是他們來審訊時我看到,回來加以自己的判斷得出來的。”
狄殺盯著地圖道:“不虧是一個偵察兵。”狄殺頓了頓又道:“你覺得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李鐵沉吟半晌,道:“這個可能不大。那座石橋上有三盞探照燈,每當黃昏時分就會照向這裡。這裡白天比黑夜更亮,而且……”李鐵頓了頓道:“你看見那個鐵欄了麼?”
狄殺點頭道:“那個鐵欄很粗,似乎也很重,給人一種從天而降的感覺。”
李鐵苦笑道:“那個鐵欄叫做千斤閘,如果沒有上面的人用那根手臂般粗的鐵鏈拉他,無論誰也出去的。”
第五十九章 趕屍匠
樹林裡除了躺著十幾名不知好歹的死人外還有一輛破車和一頂黃燦燦的棺材,那頭失去主人的驢在荒涼的山坡嚼食著雜草,破土的小草也有天敵,天敵就是這些畜生。
自然界的生物鏈條就是這樣,你來到世上你的天敵便也來到了世上,你與你的天敵同在。也許有一天你會被天敵殺害,可是你的天敵也一樣會有死去的一天。
杜棄沒有返回長山客棧,他走到半路時忽然發現車轍似乎太深。太深證明那輛驢車上裝著很重的東西。一頂棺材,了空,聖大,還有那個死去的朱鐵匠。杜棄沉思著,覺得除了這些人、物外還應該有一個人。那個人他沒有留意,沒有留意可能就是錯過。
在茫茫的江湖失之交臂,可能就是永別,以後再見到可能已是不可能的事。
在江湖上刻意地去找一個人就像是在大海里刻意地去撈一顆針,不是沒有可能是絕對沒有可能。
杜棄看著那些死去的人,看著那輛破車上的棺材,地上是不算太厚的樹葉,可是卻不會在樹葉上發現人的腳印。陽光照在杜棄冷漠的臉上,他抬起頭看蔚藍的天空。
杜棄不是狗,所以不能靠鼻子聞著人的氣味去尋找。雖然道長不見了,可是他並不慌亂。他相信,別人能做到的他也一定能做到。狄殺既然能不遠千里找到宮本,那麼他也就一定能找到道長。
自信有時候比勇氣都要重要。
杜棄握緊手中的隋刃,踩在積壓的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山腳下,一家普通的農家正在辦喪事,紙錢灑了一路。喪事總是讓人的心情很受觸動,杜棄怔怔看著迎風飄動的白幔。這時旁邊忽然有人擦過,杜棄微微回頭,看到了擦過身邊的人,瞳孔收縮,握緊劍柄,因為走過來的這個人很奇怪。
走路的樣子尤其奇怪,硬枝戳棒,似乎有一隻腿是直的,不會打彎,很不自然。重要的是他身上穿著一件長而大的黑袍,沒有衣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杜棄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個人看著似乎臃腫之極。他的頭低著,似乎怕人看清他的臉,而且頭上還扣著一頂黑黑的帽子,帽子向後稍翹。一身僵直,卻一步一步向前有節奏地向前移動,活像一具殭屍。
“殭屍”前面有一個面無表情的人,手執一盞馬燈,玻璃罩裡的火光微微顫動。他的走路方式也很奇特,無論怎麼走,他總有一隻眼睛看他身後的“殭屍”。不時從他身上飄落出紙錢。
黑袍“殭屍”忽然發出一聲低低的聲音:“吆死人的!”
他的話低,可是絕不會沒有人聽到,聽到的人一般都會把路讓給他。他在給鬼開道。迷信中人死後是會變成鬼的,而鬼是在冥界生活的。傳聞新死的人——即新的鬼自己不會找到去冥界的路,得有專門的人趕他下去。
過彎上橋,下坡上道,執馬燈的人都會出言對後面的人呼明,似乎怕這個“鬼”迷路。
杜棄的眼睛更多在那個黑袍“殭屍”身上,膀臂披掛黃表紙錢,而且四肢關節處綁著斑竹蔑片,所以四肢不能打彎,而這樣也就更加顯得這個黑袍人像一具殭屍。
杜棄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