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見的真實僅僅是一個開始,陸雲徵月已經在慢慢地向他靠近——靠近的意思在現在來說,只要是男人就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狄殺的呼息已經粗重,像是野獸捕食獵物喘著重重的氣。
陸雲徵月是一個很懂男人心思的女人,她知道現在她應該做什麼,她輕輕地張開嘴唇,嬌豔欲滴,溼潤的嘴唇輕咬著她纖纖的手指。她蚊蠅一聲倒在了狄殺懷裡,沒有人能拒絕這種誘惑。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扭動,她高聳的乳房隨著她的扭動總是不經意地摸擦著狄殺寬大的胸膛。她長長的頭髮已經散開,說不出的妖豔,狄殺閉著眼睛聞著發跡間的清香。
即便石頭做的人也會在此刻融化,狄殺感到有一隻柔軟的手已經在輕輕地解他的長袍。陸雲徵月已經開始呻吟,她修長結實的腿上下輕輕地動著,看似是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正常的運動,可是她做的更巧妙,她的每一次輕輕的運動都輕輕地碰著男人最經不起挑逗的地方。
如果男人身上有脆弱的地方,一定是陸雲徵月輕輕觸碰的地方。
陸雲徵月知道狄殺已經控制不住了,她現在等待的就是狄殺主動,然後她再找藉口拒絕。陸雲徵月深深知道一個道理:男人想得到的卻沒有得到,他們就會捨去一切地去尋找這種沒有得到的。陸雲徵月等了好久,狄殺還是一動不動,仍在剋制著。陸雲徵月一咬牙,紅嘟嘟的嘴唇靠向狄殺唯一一塊露在外面的肌膚。狄殺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陸雲徵月滿意地笑了,閉上眼睛滿臉通紅地等狄殺的瘋狂。
不料,狄殺卻痛苦地問道:“為什麼?”
陸雲徵月愣在那裡,不相信聽到的是這麼一句話,睜大眼睛奇怪地看狄殺。狄殺忽然清醒了,推開陸雲徵月,重重地出了一口氣,道:“對不起。”
陸雲徵月咬著嘴唇,滿臉的潮紅,羞澀道:“你……你不……不想要……你……”狄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道:“以後你別穿日本人的衣服,好麼?”
陸雲徵月的臉上忽然流下幾滴晶瑩的淚,悽楚地看了一眼狄殺。狄殺已經不忍再看,只是低下頭坐在了他硬闆闆的床上,有許多事他是不能對人說的,也正是因為這些事他的有些愛也不能表達。
人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此——不是你在我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你在我身邊明明愛你卻不能愛你。陸雲徵月顫聲道:“我穿和服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我的第一……是穿著這件衣服……”
狄殺輕輕嘆氣,獨自一個人走出小屋。
陸雲徵月僵住,沒有想到狄殺會這樣離開。
小屋裡還亮著微弱的燭光,裡面已經沒有一個人。
剛才他痛苦地問出的那三個字:為什麼?現在讓他更感到痛苦。因為那三個字並不是因為他魂牽夢繞的阿月變得“淫蕩”,而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偏偏這種心病是沒有人能治療的。
陸雲徵月離開了狄殺的小屋,回到了她起居的地方,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另一間屋子裡的燭光下聽完陸雲徵月的闡述,皺著眉頭,似乎不理解狄殺的做法。酒井惠子疑惑道:“狄殺竟然能抵得住你的誘惑,我真想不出為什麼?”陸雲徵月道:“是不是他心裡就沒有我?”
酒井惠子搖搖頭道:“沒有這個可能。”陸雲徵月道:“是不是這件倒黴的衣服破壞了他的興致?”
酒井惠子的臉色大變,冷冷地說:“陸小姐,說話應該經過大腦,帝國的一切都不應該用你剛才那兩個骯髒的詞。”陸雲徵月低下頭,心裡湧上一絲淡淡的哀愁。
酒井惠子輕輕地嘆氣,道:“本想以和服讓他明白他喜歡的人是帝國的忠實民眾,沒想到……”
第十八章 故人相見
無數白燭的內堂,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
這是宮本專門為所有他想收為旗下的人準備的,自他那種精神上的殺氣在狄殺和霍忌身上失效時,再也沒有人進來過,當然每天還是有人進來給這個地方點蠟燭的。
宮本似乎在用蠟燭表達一種意思,他似乎是在每個漆黑的夜以這些微弱的燭火吸引那些投明而來的人。他明白一個道理,許多人走路其實並不看路,看的只是前方的燈光。
這裡的一切擺設都顯得平常,可偏偏在宮本出現的時候卻又顯得不同尋常。狄殺靜靜地站在蠟燭中央,心裡波濤洶湧。他嘆了口氣,咳嗽道:“樑上的人請下來吧,我從來沒有想過對你動刀。”
霍忌哈哈笑著,跳下來,道:“你的耳朵越來越讓人討厭了。”狄殺連頭都沒有抬,只是淡淡地問道:“你不是去南京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