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忌搖著頭,接著奇怪道:“你的臉……”金大道:“託你的福,要不是你酒井小姐也不會在我們兄弟仨個臉上留下這麼深刻的疤痕的。”
霍忌失聲道:“你是金大?”
“對。”
金大從背上忽然取出一個奇怪的小刀,它很厚卻又很短,詐看上去像是一塊鐵塊,細看才知道那是由數十把薄薄的小刀合在一起的“巨刀”。金大獰笑道:“被這樣的刀在臉上劃一下會是什麼感覺呢?”
霍忌不怕死亡,理應不怕死亡就不會怕這世上別的事情,可現在他卻冷汗直冒。他已經開始掙扎,可他的掙扎對於現在來說是徒勞的。金大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在他眼睛裡晃來晃去,還不時地揮動著他那把拿刀的手。
金大獰笑道:“你應該對我這樣的人感激,一聽到你的訊息,我立刻就趕來了見你,你說我對你是不是夠意思?天下還有誰對你這麼夠意思。”
金大狠狠地把那把怪異的小刀按在霍忌腿上,然後慢慢地拉了起來,那樣子就像是用鋸拉樹。霍忌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奇怪的懲罰。他很痛,可他還是滿臉的笑容。
金大怒吼,道:“你他媽的給我叫,你他媽的求我鐃了你。”霍忌不僅沒有求,反而輕淡描寫地說:“再用點力,爺爺我正感到癢。”
金大狠聲道:“讓你癢,讓你癢,我癢死你。金二,金三,給他臉上來幾刀,讓他好好享受這種美妙的癢。”金二,金三舉起他們的手,他們那雙手是用來殺人的,所以出手的力度和準確度是從來沒有出過錯的,他們的刀一下佔了霍忌那兩片臉頰,霍忌幾乎真的想要求他們了。
霍忌已經控制不住想叫他們幾聲爺爺。這時車裡忽然傳來幾聲沉悶的槍聲,山本的聲音冷冰冰的,“沒大沒小,上下不分。”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甚至前面開車的人都停了下來,山本哼道:“繼續開車。”
霍忌把頭靠向那個口子,深深呼吸,外面的天色已經淡了,好像天快要亮了,他不知道還要走多長時間才能到達南京。
汽車已經駛了一夜。天亮時,車也駛入了一個小鎮,行人看到緩緩駛來的汽車如避瘟疫一般遠離著。霍忌希望的是這些人用磚瓦石塊砸碎這輛正在行駛的車,可惜他的希望沒有人來替他實現。
冬日的陽光照在了這片土地上,陽光本來是美好的東西,可不知為什麼總讓人覺得這種陽光很是蒼淡。霍忌正想把頭躺在地上睡一覺的時候,忽然看到人群中一個奇怪的人。一個算命先生手持招魂幡,和葛地衝他微笑,道:“小兄弟,要算命麼?”
霍忌不自主地點點頭。
算命先生輕輕地向開車的人招了一下手,道:“兩位長官,休息一下,算一卦吧。”開車的人停下,忍不住要下車修理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他們怒視著算命先生,忍不住要下車。算命先生緩緩道:“今天諸事不宜,最忌出行。否則必有血光之災。”
車廂裡的人忍不住了,道:“山本閣下,要不要下去教訓他一下。”山本大佐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一頂銅盔扣在他的臉上。車廂裡那兩個士兵面面相覷,昨晚的事情已讓他們不敢隨便地自作主張。只好讓車繼續走,他們從那個開著的口子冷冷地打量那個算命先生,恨不能立刻跳下去將他碎屍萬斷。
車走了不到十米,山本忽然開口了,道:“你們兩個下去把他殺了,不要用槍,用你們的雙手,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兩名士兵早就忍耐不住了,迅速跳下了車。
山本陰森地笑道,道:“不自量力的日本人。”霍忌看著那兩個士兵架著那個算命先生走遠直至消失,才想起山本剛才說的那句話,他很喜歡這句話,卻沒想到這句話出自一個日本人之口。他感興趣地抬起頭,忽然呆住了,眼前的山本大佐竟是唐禁
唐禁點著頭,輕輕笑道:“霍兄弟受苦了。”霍忌奇道:“怎麼會是你?”
唐禁道:“為什麼不是我呢?”霍忌問道:“你怎麼會在車裡?”
唐禁笑道:“我一直就在車裡。”霍忌拍自己的腦袋,道:“我有些糊塗。”
唐禁低下嗓子,對前面開車的人說道:“繼續趕路。”然後回過頭衝霍忌笑道:“這些天我可一直在想你跟狄兄弟,分別以後我一直在到處找你們,可直到前幾天才打聽到你們的下落。哎,戰亂年代,失散也許就是今生的永別,我真沒想到能再次遇見霍兄弟你。狄兄弟呢?最近他還好吧。”唐禁的話雖表達的是對霍忌的思念,可卻巧妙地讓霍忌想起當初脫離童山可是他唐禁的功勞。
霍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