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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什麼。他淡淡道:“現在你們可以走了。等一下。”

了空和聖大站住。

杜棄問道:“你真的是少林寺的棄僧麼?”

了空道:“不是。我是僧人,可是沒有在少林寺當過一天的和尚。”

杜棄點點頭,道:“你們走吧!”

聖大奇怪,小聲對了空低噥:“他問你這個幹麼?”

了空道:“不知道。”

其實了空不是不知道,而是他感到一處危險,好像杜棄有點恨少林寺的和尚。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看到那個在太行山奇怪的半把刀人時就覺得那個人像是一個少林寺和尚。

身在樹林的人感受不到林間的風,可是卻能聽到穿梭在林間尖銳的呼哨聲,就像是勵鬼遊魂四處的嚎叫,聽來十分嚇人。

了空和聖大的身影走遠、消失,杜棄才從樹的背後轉出身。

他的臉孔已在這幾年江湖的飄泊中變得成熟,也多了幾分歲月的滄桑。只是還有一點無法掩飾的孩子的稚氣,可是無論是誰看到這張這張稚氣的臉都覺得有一點點邪惡有一點點猙獰。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長得沒有霍忌英俊,也沒有狄殺那一身讓人看一眼就永遠忘不掉了裝束,就像是大千世界普通農家一個憨厚的孩子。

不喜歡說話,更不會跟人打鬧。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青年,卻是令許多人頭痛的人物。一個普通的青年,握著一把刀然後進入了江湖,而且到現在他還活著,而且還在江湖上闖出了一點點名氣。不是很小的名氣,而是很大的名氣。幾乎沒有要可以跟他相比。

名氣雖大,可是到現在知道他名字的人卻是很少。

江湖對他的稱呼是,江湖第一殺手,平田善武的隨從,神秘女人琳兒的手下。

杜棄靠在剛才隱身的高大翠松之上,雙手環抱,似乎在想什麼。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只能在世間過一世的人應該做些什麼呢?

草,它會倔強地成長。

花,它會全力地綻放。

人呢?

難道連草都不如,連花都不及?

杜棄失聲笑了,他知道自己絕不會比草差,因為他一直像小草一樣倔強成長。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像花一樣綻放。可以說他現在就已經綻放。

由一個江湖的無名小子成為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他想到霍忌,想到此狄殺。他們並不比他差,殺人都不心慈手軟,可是卻沒有他冷血。

杜棄對自己這一點別人望塵莫及的殘酷有一點稍稍的欣慰。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對琳兒的一腔柔情。唯一的缺點也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人世間的快樂。

快樂就像是名利,過眼雲煙,短暫易逝,可都是他世界當中最為美好已經永久珍藏在心中的東西。

帶著對往昔記憶的安慰,杜棄又孤獨地走向了世間最兇險的客棧。

長山客棧還是老樣子,筆直的白楊樹向燈光處延伸。白楊樹的盡頭一盞微弱的燈火。可能是距離太遠也可能是那盞燈確實太弱,總之落入視野的燈光很微弱。

那點光不足以照清腳下的路,可是卻讓人不自主地走向有燈的地方。

就像義莊那間點滿白燭的內堂。

燈光的作用就是吸引過路的人。

有人覺得燈光一定會把人帶向一個光明的地方,其實它可能是在引你走向黑暗。

杜棄的童年是黑色的,所以對這裡的靜謐並不感到恐懼。

杜棄沒有走眼前的寬闊的路,這雖是一條光明的大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走的。

不該走這條路的人跨上去,可能會帶給你不幸。不幸就是你未曾經歷過的災難。

世間的許多路就像這條一樣,如果適合你的腳步,你跨上去可能會帶給你飛黃騰達的命運;如果不適合,你這一生就會潦倒到終無所作為——無所作為其實是好的,沒有失去生命就應該感到萬幸。

風過,吹起路面的塵土,樹葉籟籟作響。

風落,塵土飄搖,樹杆依舊搖曳,杜棄的身影忽然不見了,白楊樹的盡頭已經沒有一個人。

明清建築風格的別墅在月華光鬥中顯得很安靜。只有頂層的那個房間透射出柔和的燈光。

黑夜中的燈光總是吸引著黑夜中行走的人。

珠簾輕響,燭光輕搖,一張清秀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燈光下那張臉異常蒼白,手指輕輕地顫抖,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哪裡有特務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