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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了空的臉色不停變化,似乎是難受,他輕聲道:“所以我一直在喝酒。”

杜棄道:“可是你最近卻很少再去碰酒。”

了空道:“那是因為我的酒已醒。”

杜棄揚天打了一個哈哈,道:“既然酒醒為何還在他的身邊。”

了空猶豫了好久,才答道:“因為你。”

杜棄怔了一怔,道:“什麼意思?”

了空道:“我說過你救過我,我一定要報答你。”

杜棄眼角抽搐,沉聲道:“你如何報答?”

了空忽然壓低了聲音,道:“我知道你一直對他懷有不滿……”

杜棄寒聲打斷了空的話,冷冷道:“你的話我不懂。”

了空沒有因為杜棄的冷漠而住口不言,而是繼續道:“而他是沒有人可以戰勝的,我能保證的也就是讓你活下來。”

杜棄心裡忽然有些亂,沒有想到他暗暗的打算了空會知道,重要的是了空知道——那個人會不會知道。

了空似乎看出杜棄的擔憂,淡淡道:“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杜棄看他一眼,忽然問道:“既然你的酒已醒,為何還要做這種讓你再醉的事。”

了空道:“因為你救過我。”

杜棄道:“這個理由不夠。”

了空思索著,道:“因為你還年輕,年輕就應該出名,出名就應該在年輕的時候。當你明白出名後其實沒有什麼益處時,你就會明白你這一步走錯了。”

杜棄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了空道:“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讓你明白了空這個人其實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血的男人。而不是卑鄙無恥,一無是處只會去殺人的和尚。他心中也有正義,只是在明白前未明白,所以走錯。本想趁有生之年,走一次明白路。可惜,這個想法只能想,如果一做,就有人會立刻會有人結束他的性命,連想也成為奢望。”

狄殺的最後一眼留給了陸雲徵月——他最愛的人。起碼他認為那是他看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眼。此刻他眼神裡已經失去猶豫與憂慮。一雙普通的眼,他的咳嗽也越來越猛烈,甚至還當街吐了幾口。

失去了唯一活下去的支柱,他應該是幸運的。

只是這種失去卻有代價,他沒有支柱他的命似乎也脆弱到了極限。幾乎隨時就要失去。

不過,對他而言,生命也確實該終結了。

在他生命的最後,他想去見一眼霍忌,把一個重要的責任交給他。這種愛情的交付,似乎對女子是一種不公。可是他卻唯有這麼做。

那扇門,緊閉。

昏暗的樓道里被同樣昏暗的燈裝飾著,因而顯得樓道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陰森感。

狄殺咳嗽著,佇立在陰森之中,他深深呼吸。

因為將要見面的這個人是一個重要的人,甚至比他的生命都要重要。

他沒有敲門,伸出手輕輕一碰,門應聲而開。

狄殺的表情忽然古怪,因為裡面沒有一個人,虛掩的門,乾淨的床,還有一碗清澈的水。

狄殺呆呆地站立在屋子的中央,默然好久,臉上忽然出現一道惡毒,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道如火一般鮮豔的豔紅。接著便不停地咳嗽起來,他身體搖搖欲墜,似乎隨時要倒在地上。他艱難地依上一張桌子,待咳嗽聲停下來。

他起身,緊緊握著他的刀,他準備已經不再用刀,可是此刻他心中已有憤怒。

他覺得一切,都是因為另一個女人——阿雅。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陸雲徵月一定可以得到自己能得到的,可是此刻觸手可及的卻如細水東流。他不能容忍男人的這種可惡的風流。

他那看似要死去的身體在忽然之間忽然又變得偉岸起來,眼神中又多了憂慮,因為他還不能死。

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未做完就不能終結。

既然他的生命未到終結的時候,那麼便是他討厭的人將要被他終結。

他一步步走向大街,走向教堂,那裡有人應該死。

黃埔江。

濤聲如雷。

霍忌揹著手,一動不動地立在岸邊,洶湧的浪花不時打向礁石,濺到他的衣服上。衣服已經溼透,可是他卻像是渾然不覺。

天空似乎有沉雲,一點點壓向他。

他的心本來就很沉重,這時在沉雲的壓迫下,他感到更沉重。

男人的責任是什麼?

他望著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