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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堆積著從和國運送來的貨物,從各地歷艱辛萬苦來到上海的年青人。

岸邊的外國人扯高氣昂,走路生風,他們的眼中只看天空,或者遠處快要亮著的燈光,他們一窩風地如無頭蒼蠅都在向鬧市行去。

黃昏時的黃埔江顯得有些荒涼,來往而不留步,只有汽車的燈光不時地從立在碼頭處的一個人臉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正在不停地背那些麻布袋,裡面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是來殺人的。他手中無劍,劍在背上,像霍忌那樣綁在衣服的最裡層。

霓虹燈亮了,遠遠地亮了,卻透射不到這裡。這裡只能看到那些美麗的燈光。

微微的燭火都能吸引夜色中的人,何況那麼美麗的燈火。他有些陶醉那美麗的燈火,通明的燈火似乎有種奇特的魅力,像女人一樣撩撥著男人的心。

在他心裡,那些燈火似乎已經變成女人。可是在他心裡只有一個女人,一生一次的女人此刻已經不在人世。

他蹲了下來,天空的星星已經探出了頭,就像他牽掛的那個女人一樣,眼睛眨個不停,有著神奇的魅力。

然後他躺在了沙灘上,柔軟的沙灘,抬頭便可以看到一眨一眨的星星。如果在這個美麗的地方創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一定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杜棄已經完全陶醉在這樣的夜空下,江面的空氣潮溼而清冽,他閉著眼睛深深地呼吸。

如果他做過很多錯事,那麼來上海絕對不是一件錯事。這裡的一切,而且還僅僅是一個開始就已經讓他感到美妙。

遠處還有光怪陸離的奇怪世界,那裡的世界才是所有人奔向這裡所追逐的。他現在就站在別人追逐的邊緣上,只需向前跨幾步就跨進了“天堂”。

既然已經來到,也就不再那麼心切。他想再看幾眼黃埔江,他左側的遠處有一排農家房舍,狗吠聲淡淡地傳來。

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放鬆身心地去感受過大自然的景緻,從來沒有躺在地上愜意一身地去觀察美景。今天是他的第一次,往日總是想著替人殺人的事,唯有此刻才真正屬於他自己。

他不希望有人打擾他的享受寧靜,因為他的享受和寧靜總是很短暫。

他以為今天一定可以完全融入這美麗的夜中。

可是還是有人打擾了他的享受,不遠處堆放的麻袋那裡鬼鬼祟祟地出現了幾個人,一束手電的光自遠處從他臉上劃過,然後又划向了另一邊。

杜棄緩緩坐起,眼睛像刀鋒一樣,更像剛才那束手電光束一樣划向不遠處低語的方向。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把斧頭,他也聽說過關於斧頭幫的種種傳說,可是到現在為止斧頭幫基本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杜棄覺得這些人應該是斧頭幫裡剩餘的一些婁婁,為了謀生,或者說還想把名震一方的幫派再發展起來,而在深夜的碼頭搶一些私貨來讓活著的人知道斧頭幫並沒有消失。

接著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刀刺入肉的聲音,斧頭碰在短刀上的火星。

杜棄本來已動殺機,可是他忽然看到了幽暗的江面上忽然多了一條飄搖不定的小船。在夜色的護翼下悄悄向這裡駛來。

小船上也有兩個人,兩個奇怪的人,其中之一的身材十分高大,而另一個卻單薄的似乎被一陣風就能吹進江裡。

衣服在船上拂舞的聲音清脆如骨頭正在碎裂。

那些正在拼命的不知那個幫派的手下忽然都停了下來,他們也看到了江面的船。他們一直靠搶一些碼頭上的貨物來過日子,而且這種日子提心吊膽,經常會遇到同樣有想法的人來搶,於是雙方便聚在一起發生了摩擦。摩擦的唯一解決方法就是揮起手中的斧頭鐮刀砍向對方,活下來的人就是這樣慢慢以兇悍制兇悍,也是這樣慢慢擴大自己勢力的。

許多江湖人老大的位置就是用這種以命換命的方法生存下來,直到有一天有新的兇悍的人替代他的位置。

他們停下來,心裡忽然同時冒出一個想法,敢在這樣的夜走在這樣的船上的人一定是腰纏萬貫的商賈,一定是在受不了日本鬼子的追殺才逃到這裡來的。因為這裡不全是日本人的地盤,也有法國人,美國人……這裡雖然危險,可是相對而言這裡也算安全。你只要有足夠的能力進入法租界那麼你至少可以少一份提心吊膽。

這些在刀口上游走的人見錢眼便紅,他們已經認定馬上就要靠岸的人是富豪。

兩隊人馬相視一眼,似乎看懂了對方眼睛裡的資訊,就像有默契的人傳達什麼意思一樣。他們當中有人沉聲道:“先解決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