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這小子還真重,他簡直壓得老子喘不過氣來……”
放下了水員外,霍槐一面用手插著腰直揉,一面又罵:“他媽的,你瞧這小子還真跟頭死豬一樣,嘿……嘿……嘿……天下豈有白吃的飯局。”
水桂秋這時也同樣得意的笑罵道:“可不是,這小子也真能吃喝,這一頓飯竟吃掉了咱十兩銀子,他媽的,這十兩銀子尋常人家已夠吃上半個月,卻讓他一頓就吃得鳥蛋精光“老水,你也甭唸了,等下補給你就是。”
霍槐在左,水桂秋在右。
他們二人各執起水員外的一隻手正使勁的想要剝落他手上的戒指。
“孃的,這個死胖子手指頭這麼粗,這……這怎麼剝嘛……”
“說得也是,老水,把你靴子裡的匕首拿出來,我看乾脆剁了可能省事些……”
這一頭霍槐已硬拔了老半天,額頭都已見汗,卻連一隻戒指也沒拔下,不覺恨聲說。
明晃晃的刀,明晃晃的一雙眼。
明晃晃的刀卻沒明如秋水的雙眸來得亮。
目光如刀,笑裡更像藏著無數把刀。
而無形的刀,甚至比一把真正的刀可怕,因為刀已“當郎”一聲落地。
就像看到鬼一樣,水桂秋握刀的手已空,並且顫聲道:“你……你……”
仍在低頭用力的霍槐聽到水桂秋語不成聲,心裡有些奇怪卻連眼也沒抬只顧說:“你活見鬼了?還不快撿起刀子
水員外收回了手,並且嘆道:“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喲……”
一下子沒抓牢對方的手,霍槐起初還以為人家醉裡翻身,可是當他聽到水員外的話後,竟似針扎一樣,猛地退後數步。
他自己才象活見鬼一樣,瞪著鼠目,張口結舌的說:“你……你沒……醉?!還……還是你醒啦?!”
水員外伸了一個懶腰,懶聲懶氣的說:“我沒喝酒怎麼會醉?我要醉的話恐怕就真的醒不過來嘍!”
“怎……怎麼會?我們明明……明明……”霍槐啞著嗓子說。
“明明看到我喝了是不?而且我還喝了不少對不?”水員外笑嘻嘻的說。
兩個人同時點頭,因為他們實在弄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也都想知道原因。
“吐了,我把我喝的酒全都吐了出來,就這麼簡單。”
“那……那你是裝醉……”霍槐雖然有些驚異,卻不失鎮定的說。
“別說那麼難聽好不?裝醉總比你們謀財害命好上太多。太多啦……”
“你知道我們的意思?!”水桂秋惶聲道。
“唉!說實在的你在我身上‘毛手毛腳’又捏又掐了好半天,起初嘛,我還真不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一見你拿出刀來要剁我的手我才真正明白了你們的意思……”水員外嘆了口氣,有些“十三點”的說。
霍槐、水桂秋二個人沒毛病,豈會聽不出水員外話裡的調侃?
也或許他們認為水員外是個年輕的員外,更是隻肥羊,根本沒想到其他方面,也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霍槐陰沉的說:“嘿……嘿……你既然知道了我們的意思,那麼何不乾脆點?”
水員外古怪的看著對方,驀然吼道:“霍槐,我看你真是活見鬼了,既然打主意打到我水員外身上來了,你們也打聽打聽……”
水員外?!如果人家是水員外這哪還用打聽?
“水員外?!你是哪個水員外?你……你不是叫整圓旺嗎?……”水桂秋這下可驚慌了。
“我的兒,連整冤枉你都不懂?笨嘍,真笨嘍……”水員外笑出聲來說。
兩個人嘴裡同時唸了二遍,可不?人家正是整冤枉來的。
人的名、樹的影。
然而利慾薰心下這兩個人彷彿已忘了人家是水員外這回事。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簡直已把水員外當成了待宰的“痴肥員外”。
兩個人臉上興奮的表情還有看水員外的目光,嗯,可真象是發現到一個金元寶一樣。
水員外不是呆子,豈有看不出之理?
“我的兒,你們……你們現在的樣子好象狗見了骨頭似的,怪怕人哪……”
“嘿嘿……水員外,對、對,你是水員外,一點沒錯,相好的,打個商量如何?……”
霍槐陽險的笑著說。
歪著頭,水員外想不出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
而且他心裡也著實窩囊,因為這在以前簡直不可能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