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四溢,弄得這間農舍的主人、以及兩個小蘿蔔頭不時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只巴望著早點嚐到這一輩子也沒吃過的好東西。
拔弄著灶裡的柴火,水員外茫然的不知想些什麼。
許佳蓉卻坐在一旁,她已好幾次想說些什麼,可是就不知該如何開啟這僵局。
這個白衣素服、貌美如霜的女人,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人總會常常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來,不是嗎?
水員外用手輕拍了兩下自己的後腦勺,像記起了什麼,又像要想忘掉什麼。
他有些歉意的望著許佳蓉說:“你說什麼?”
許佳蓉乍聽此言,杏目圓睜,一付不明所以的問:“我什麼也沒說。”
“是嗎?”水員外眼裡突現一絲笑意。
“什麼是不是?我根本沒有說話。”許佳蓉也看出了水員外眼裡的壞意,她心跳了一下說。
水員外笑了,原本僵凝的空氣一掃而空。
“我好像聽到你的肚子咕咕在響,也好像聽到它在說搞什麼鬼嘛!怎麼還沒弄好……”
許佳蓉的臉倏地一紅,心裡暗罵了一聲“死員外”,卻說:“我……我才不會吃那玩意,你……你亂猜……”
水員外沒說話,可是他的表情卻是一付不相信的神態。
許佳蓉恨不得挖掉他的眼睛,她恨聲道:“你這個人真殘忍,連那麼可愛的狗你也要殺他,還……還居然問我吃不吃……”
搖了搖頭,水員外做出一付莫可奈何的表情,他說:“我的小姐,別人花銀子還不一定吃得到,我為了謝你的救命之恩,才新自下廚,你不吃就算了,還說我殘忍,這……這是從何說起嘛!,女人,唉!這就是女人,多奇怪的女人……”
“女人怎麼啦?!你說,你說,女人到底有什麼奇怪?!”許佳蓉固然不喜歡別人這麼說,故而有點兇道。
“姑……姑奶奶,你別兇,你別兇好不好?”退後了二步,水員外雙手亂搖的說。
“你說,女人到底什麼地方奇怪了。”許佳蓉一付不饒人的問。
嘆了一口氣,水員外心想:一句話不對,就差點翻臉,這還不奇怪嗎?
想歸想,水員外可真不敢說出來。
“我……我的意思是……是你連人都敢殺,我殺條狗又……又算得了什麼……”水員外苦著臉道。
這是實話。
許佳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一時之間還真被水員外給說得無話可對,再一看他那付委屈相,忍不住笑了。“本來嘛!殺條狗都算殘忍,那殺人豈不更殘忍……”水員外更感委屈道。
“我……我殺的都是壞人。”
“我殺的也是壞狗呀!你沒瞧見他剛剛在你身旁狗鼻子不停的嗅香,一付不懷好意的樣子。”水員外自己也差點忍不住笑說。
有著一剎的愕然,許佳蓉想著水員外的話。
待她會過意來,水員外已躲得老遠。
她簡直哭笑不得,直跺著腳罵道:“死員外,臭員外,你……你真的要死啦?”
水員外詼諧,水員外幽默,可是她還真受不了這種詼諧、幽默法。
她也更深深體會到水員外還真有能把人給氣死的本事。
一對老農夫婦,一對可愛的男孩。
再加上水員外和許佳蓉,一共六個人圍坐在桌面上。
肉香四溢,濃汁香郁,每個人都連吃了好幾碗,獨獨許佳蓉坐立難安的,就是沒勇氣提起筷子。
水員外用肘輕撞了她一下,嘴裡含混道:“你真不吃?”
搖了一搖頭。
“何必呢?我保證這是你這一生所吃過最好的美味,嘗一塊好不?”
還是搖了搖頭,但是她搖的比較輕。
“你只要想到這是鴨肉、鵝肉,那麼還有什麼不能吃的?”
這次她沒搖頭。
“好啦!如果你不吃的話,我敢說你會後悔一輩子。”
沒說話,可是她不覺的嚥了咽口水。
水員外笑在心裡,面上可一點也不敢露出痕跡。因為他知道要一個人做一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千萬要沉住氣,慢慢的說服、慢慢地縱恿。
水員外挾起一塊,放到了她的碗裡。
他說:“哪,這是最小的一塊,你只要輕輕的咬一小口就好了,要不然你先不要吃肉,只要喝一點湯好不好?”
不再堅持,許佳蓉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