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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你何不仔細的去看它兩側是否有拖車的痕跡?你何不檢查檢查它的牙齒是否過多和鬆動?”

一句話,水員外已頹喪得像只鬥敗的公雞,他雖沒看過它口內之齒,可是他卻知道它的兩側腹部皮毛是有兩道磨擦過度的痕跡。

可笑得卻是他竟然相信馬販所言,那是馬鞍磨擦的痕跡,而不是拖車裝槓所留下來的痕跡。

想吃人家的豆腐,結果卻弄得滿嘴的豆腐渣。

想看人家的笑話,結果自己卻出盡了洋相。

水員外連再看一眼她的勇氣也沒有,因為他已可想像人家看自己的眼光,一定就和自己娶了個九十歲的老太婆是同樣的眼光。

“這個坑死人的馬販,難怪他滿口龜兒子、格老子的。他媽的,總有一天我要敲斷他滿嘴的牙齒,竟然敢這樣耍我。”水員外心裡不停的咒罵。

掌櫃的端了個火盆過來,他嚇了一跳。

“老……老闆,拜託你那龜兒子的口頭彈能否不要說?我現在最恨這句話了。”水員外一見老闆進來,連忙搶著開口。

“龜……”掌櫃的硬是吞了回去,險些嗆到說:“小哥,你是搞啥子?怎麼臉垮得像外面的天氣一樣?格老子的該不會吃錯了藥吧?”

水員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四川人不說龜兒子、格老子這兩句話,恐怕和要他們不吃飯一樣難。

“好了,好了,你把火盆放下,趕快弄些吃的來,廢話少說成不?”水員外沒好氣的說道。

掌櫃的放下了火盆,又再到後頭忙活,一面走一面嘟嚷:“搞啥子名堂?以前每回來的時候總是笑嘻嘻的,人嘍,就是不能有錢,一有錢就變嘍,龜兒子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換了一身新衣,騎了匹老掉牙的馬。”

水員外和綺紅當然聽得一清二楚。

只不過水員外險些氣炸了肺,綺紅卻笑得如亂顫的花枝。

萊是風雞、風鴨、滷豆乾、滷花生。

酒卻是淡得只聞出酒味,壓不住酒癮的滲水高粱。

好在水員外沒酒隱,要不然他真會掐住掌櫃的脖子破口大罵,因為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受人欺騙。

稀哩呼嚕的幹一大碗麵後,他自個生著悶氣,用筷子一顆顆的挾著花生米往嘴裡送。

雨仍然下著,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陰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水員外沈默了好久後,終於抬起頭望了望綺紅,又望了望坐在一旁的老掌櫃,也不知道說給誰聽。

“這雨真煩人,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掌櫃的逮到機會,顯然他已憋了好久,立刻介面道:“是啊!格老子的,這條路人本來就少,現在可好今天開門到現在只來你們二位,龜兒子雨要再不停,乾脆早點關門睡覺算嘍!”

笑得有些捉狹,老掌櫃道:“小哥,你真的發財啦?!我就知道有一天我會發的,不,不你會發的,謝嘍,我一看到到你就猜到財神爺進門,喜從天降,喜從天降……嘿嘿……”

這老頭多話,水員外可是早就知道,卻沒想到他把自己拍得那麼離普。

搖了搖頭,水員外心想:他媽的,老小子瞧你說得眉飛色舞,還不是想我荷包的銀子,剛剛還說我沒什麼了不起,現在一聽我酒茶錢加倍,孃的,立刻就換了一付嘴臉,你可真現實啊!

老掌櫃又道:“小哥,你如今做得哪行呀?媽個巴子,一身光鮮不說,還弄個大帽子,是不是怕人搶啊2”

這是什麼話?

水員外真有些後悔耐不住寂寞非要和他搭訕,早知道他會說出這種屁話,還不如閉上嘴聽雨來得清靜。

“我……我在亡命。”水員外氣道。

沒有驚訝,老掌櫃道:“我想也是,要不然怎麼有人肯出十萬兩銀子的花紅……”

水員外這回卻真的被噎到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咕嘟”灌子好幾口後,才啞著嗓子道:

“你……你是誰?你……你又怎麼知道?……”

掌櫃的笑了,笑得有如一隻老狐狸。

水員外到今天才發覺到一個人居然會笑得那麼得意、那麼險。

掌櫃的不再佝樓,他的眼睛亦不再有一點沒睡醒的樣子,甚至他現在給人的感覺變得十分高大,而他的眼睛就像一隻獅子。

一隻餓了一個月,而發現了一隻又肥又大又跑不動的豬,只能等著被自己飽餐一頓的獅子。

“我?我是這的掌櫃呀!你不是來過我這好多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