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雖然啞了,可是他卻不是個瞎子。
他看到了這個女人,歐陽無雙所說的朋友。
他也絕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美的女人,似乎小呆能想得到的形容詞,都無法去形容她的美,所以他發出了讚歎,一種驚為天人的讚歎。
當然這聲讚歎也只能在心裡,他現在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的,否則誰也不曉得他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這女人的年齡實在很難讓人看得出來,只因為她的身材像一個成熟的少婦,她的面容只像十八歲的大姑娘,在生人面前還帶著那抹羞澀。而她的面板,卻只像一個嬰兒,就好像是一整塊美玉雕塑出來的人一樣。
可是她的表情又像一個飽經世故滄桑的女人,彷彿對一切事物都已漠不關心。
生長在這麼有錢的環境下,也難怪這個女人出現後就沒離開過她的整個人。
而奇怪的是歐陽無雙竟連一點嫉妒的眼色也沒有。
為什麼?一對戀人怎容許她的伴侶去如此的看一個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又比自己漂亮。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並不愛他。
否則就算他看的是自己的親生妹妹,她也一定會受不了。
許久後。小呆總算移開了視線,有些臉紅的。
懷著一絲歉疚,他望向歐陽無雙,他竟彷彿看到自己剛才的失態,同樣的發生在歐陽無雙身上。
而她的眼神竟比自己猶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近乎肆無忌憚,貪婪的盯視著她的朋友。
美麗的藝術品,任何人都會喜愛的。
而美麗的女人,不管男人女人也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小呆如此的想著。
可是為什麼歐陽無雙的眼神裡,竟會有著一把火?一種激情?小呆這就想不出來了。
水員外怎麼也想不到除了自己外,還有另外的一個人同自己一樣也坐在另外一塊不遠的石頭上,看著這面前二個女人打架。
只能說自己太過專注於場中的變化,而那儒衫年輕人是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竟沒發覺。
水員外想起了,那儒衫人就是化解了自己和燕大少奶奶僵持局面的那人。
儒衫人友善的向水員外點點頭,算是招呼。
水員外也點點頭,隨即,他睜大了雙目驚悸不已。
因為他想到這空曠的場子四周全在自己的視線內,那儒衫人能坐在自己身側不遠,一定是從自己身後來的。
而憑自己的功力,有人欺身到這麼近的距離,而都沒讓自己發現,這種身法,也太可怕了。如果是敵人,恐怕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愕然的望著那人,水員外想不出武林中有誰的武功會有那麼高,而且瞧那人的年紀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儒衫人朝場中呶呶嘴,意思是要水員外注意看那兩個女人。
蒙著黑紗的女人和許佳蓉兩個人好像全已打出了真火,俱都默不作聲,全心全意的攻撲著敵人。
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凌厲,那兩個女人可說是旗鼓相當,勢均力敵,打了將近一個多時辰,卻仍然不相上下。
然而誰也不敢大意,誰也不敢鬆懈。
越是功力相差無幾的搏殺,成與敗,生與死,也就越往往決定在一剎那間。
哪怕是一絲微小的疏忽,或者間不容髮的猶疑,都會造成損傷殘命。
所以那長短雙劍舞得更密、更急、更快,每一招全都朝著蒙面女身上要害招呼。
而那十隻纖長手指,也如十把利刃般上下翻飛,左右撩繞,每一式也全是許佳蓉必救之處。
打鬥的人固然步步為營,全力出擊。
看的人何嘗不也是驚心動魄的屏息觀戰。
時間無情,劍更無情。
夕陽已染紅了天際,更染紅了兩對原本晶瑩的雙眸。
突然——
決鬥中的兩條美好身影齊然分開。
隔著一丈遠的距離,蒙面女和許佳蓉屏息對峙。
兩個人的眼睛瞬也不瞬一下的緊視著對方。
許佳蓉長劍斜伸,短劍上舉。
蒙面女白皙的雙手,映著殘陽,幻想起一種奇異的血紅,交叉疊於胸前。
勝負即將分曉。
時間也好像停頓在這一刻。兩個人的髮際鬢角,汗珠成顆成顆的滴落。
空氣中彷彿已可嗅到血腥味。
暴風雨來前,總有一刻是寧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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