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藥,他肯定不會去招惹這個新來的沈清鳴。他本來只是想拿小強嚇嚇對方,哦,忘了說了,小強是隻大號甲殼蟲,何塗親手抓的,已經陪伴了他個把月,只是現在他在考慮要不要給小強挖個墳,因為可惡的沈清鳴把它給肢解了!而且對方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五馬分屍”!
“喂!”沈清鳴同學很無辜地戳了戳何塗的肩膀,“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我以為是它自己跑我抽屜裡的。”
哭聲戛然而止,何塗抬起頭,用他那雙通紅的眼瞪著沈清鳴:“就算是它自己跑過來的你就可以殺了它嗎?你這個殺人犯!”
彼時的何塗還不清楚“殺人犯”的確切意思,只是昨晚陪張茵看電視的時候,電視裡有播到一個人殺死了另一個人,大人們管他叫殺人犯。所以他立馬活學活用,甚至有點沾沾自喜自己不用楊老師教就新學了一個詞。
殺人犯?沈清鳴皺了皺好看的眉,他只是發揚科研精神解剖了一隻小蟲子,何來殺人一說?他可以理解成那隻蟲子對何塗來說就像一個人一樣嗎?瞭解到這層涵義後,沈清鳴越發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
“要不,我讓我爸爸去買只給你?你別哭了,爸爸說了,男兒有淚不輕彈。”
什麼彈不彈的!何塗惡狠狠地想,這一天真是糟糕透了!先是事情往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小強被殺死了,然後他又被大家像看動物園的猩猩一樣圍觀,現在又被沈清鳴這個壞蛋說教,人家指不定在心裡把他笑成什麼樣了呢!他一聲不響地站起來,抓了小強的屍體就跑,他要讓小強入土為安。至於沈清鳴,他有的是辦法整他!
晚上何塗家的飯桌上,何老爺子照舊早早吃完就去散步了,留下這一家子在桌上嘮東家長西家短。
“他爸,你猜我今天在菜場碰見誰了?”張茵說話的空擋還不忘拿著筷子狠敲何塗的手背一下,因為這倒黴孩子又把剛勺進他碗裡的芹菜給挑出來了。也不知道這熊孩子咋回事,就是不愛吃芹菜一類帶纖維的蔬菜,就算她切得再小粒,他也能一粒一粒給你挑出來放桌上。
何建國看了眼嘟著嘴的何塗,頗有點幸災樂禍,“難不成看見老相好了啊?”
“這都說的什麼話!”張茵沒好氣地瞪了眼自己丈夫,“我有沒有老相好你還不清楚?想當年我一個黃花大閨女,硬是被你三言兩語就拿下了。”
“是是是,我的確賺大發了。”何建國把目光投向還在跟芹菜奮鬥的何塗,“是不是呀?寶貝兒子?”
何塗用鼻子哼了一聲,假裝沒聽見。
“跟你說正經的,我們的老同學戴文倩你還記得不?”
何建國冥思苦想了一陣,“你說以前跟你很要好那個?誒,她之前不是不顧家裡反對硬要跟那誰在一起嗎?”具體那誰何建國是想不起來了,事隔多年,連塗塗都這麼大了,也不怪他記不得人名,“難不成你今天碰見她了?”
“可不是!”
早些年知識青年下鄉,張茵何建國都在名單裡面,跟他們一起的還有張茵的好姐妹戴文倩。戴文倩年輕時是個大美人,隊裡那時候追她的人很多,可人家硬是一個都看不上,偏偏就愛上了負責來接應他們的農村小夥沈軍。
隊裡男人那時候總唸叨著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可嫉妒歸嫉妒,人家文倩鐵了心要跟那沈軍他們也沒辦法。
再說那戴文倩,放著好好的城裡人不愛偏死心塌地地愛上了一個農村小夥就註定她今後的坎坷情路了。自己家裡人強烈反對也就罷了,偏偏連沈軍的家裡人也看不上這個貌美如花的城裡姑娘,還不是怕娶來做花瓶幹不了粗活。
這件事演變到後來的結果是戴文倩徹底跟家裡鬧翻,她父親甚至揚言當沒生過這個女兒收場。
“說來也運氣好,沈軍早些年帶著文倩出來闖蕩,跟他兄弟合夥做生意,後來還真被他撈到了點錢。現在他們一個開了家服裝店一個在中學當老師,小日子過得還挺不錯。”
張茵看何塗好像沒什麼精神似的巴拉著飯米粒,特意加了一句:“聽文倩說她跟沈軍也生了個兒子,比我們塗塗小几個月,前段時間剛搬過來,現在也跟咱塗塗一個幼兒園。”
“是嗎?”說起這個何建國似乎一下興致就來了,“他們兒子叫啥名啊,看看咱塗塗認識不?”
“好像叫什麼,沈清,哦,對,叫沈清鳴!”
認識?何止認識!那沈清鳴簡直就是何塗的冤家!
前幾天何塗揚言要整沈清鳴可不只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付之以行動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