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湯喝著。
裴竹斜倚於桌邊坐著,手肘擱在桌面上撐著腦袋,含笑看著裴瑤腰上,“你母妃過世前,將這塊玉佩交給你時,真的沒有交代些什麼特別的?”
裴瑤含了口薑湯,吞下腹中後道,“她只說要我好好保管。”
裴竹眯起眼,心道裴瑤不會騙他。如此來說,這丫頭確實是不知道什麼。
但是剛才白南之與宋天天的視線清清楚楚,明顯至極,再聯想他們曾經在客棧說過的話……裴竹微笑著低聲念道,“事情好像頗為有趣。”
裴瑤聞聲,抬頭看了他半晌。
最終,她還是問道,“哥……你覺得那個女人……你該不會真的對她有意吧?”
“那個女人嘛……”裴竹勾著嘴角,老實答道,“作為一個對手而言,實在太糙了點。”
說罷,他在內心補道:作為一個女人而言,還是不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姨媽……來了………………
☆、酒後之言
“比起我的事情,我更擔心的是你,小瑤。”裴竹回答後便轉而問道,“你對白小兄,感覺如何?”
裴瑤先是被問得一愣,又再度“哼”地將頭扭開,“那個傢伙,不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麼,我能有什麼感覺?”
“是這樣嗎……”裴竹慢悠悠地念叨。
“當然!”裴瑤大聲回答著,心中也回憶著這幾日相處下來的情景,想要找出那個臭小鬼到底有少討人厭的地方。
目中無人!面對恩人卻像防賊一樣防著!說起話來怪里怪氣的一點也不坦誠!
雖然胸膛還是挺暖和的……
裴瑤想著想著,想到剛才落水之後的情景,臉上多了一層薄薄的紅韻。
就算是裴竹,也未曾那樣子抱過她,而那個臭小鬼竟然馬上就將全部視線都放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實在太討厭了!不可原諒!
“確實如此,就好。”裴竹瞧著她這模樣,竊笑道,“你現在也不小了,有些事情,是得你自己說了算了,省得還要我處處操心。”
裴瑤悶悶地不再吭聲。
裴竹笑著站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門,將頭往回稍偏一點,道,“我現在就去找幾罈好酒,與白小兄同飲。”
裴瑤一怔,抬頭卻見門已再度闔上,門外之人只留下聲極輕的笑。
裴竹離開了裴瑤的方向,果然是朝向酒窖走去。
半路上有手下求見,又交予他一封密信。
裴竹將密信展開,看過一道,笑道,“看來進展不錯。”
說罷,他卻是搖了搖頭,將信紙折上幾道,再從中撕開,將撕開的兩半疊合,換了個位置再撕一道,數道之後,他抬手將手中紙屑丟擲,如撒花般。
他靜靜站立,嘴角含笑,看著紙屑落地,而後盯著地上的白印,“可惜,我此前雖是幫你,卻從未打算與你同盟。”區區一個宗吾藩王,堂堂一個北國皇子,何須同盟?他裴竹,更何須被人以同盟相脅,依人辦事?
“你代我回信。”裴竹吩咐身旁人道,“就說他所慮之事我已知曉,定會盡全力幫他拖延。並說天時地利人和都已在我們手中,請他務必放心。”
待身旁人領命退去後,裴竹又微笑著踏開步子,再度向酒窖走去。
而白南之在宋天天醒後,自然不好再將她的房間當成自己房一樣待著。
早在兩人暫住伊始,裴院裡的丫鬟就給他安排好了住處,就在宋天天的隔壁。
今兒他是第一次住進這裡,耳朵卻還在仔細聽著屋外,暗自警戒。
隔壁宋天天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在這兒一樣可以聽到。
果不其然,白南之剛剛進房坐了不到一會兒,便有腳步聲從走廊外傳來。
是男人的步伐聲,不是丫鬟,步子踏起來隨意大方,不是下人。白南之暗暗斷定,果然是裴竹準時上門來叨擾了。
步子就在兩人的門外附近停下,白南之輕輕移到門口處,豎著耳朵聽著。
兩道敲門聲傳來。
白南之仔細聽著隔壁的動靜。
半晌之後,隔壁沒有動靜,又是兩道敲門聲傳來。
白南之盯著房門,很是費解:這聲音,怎麼聽著好像……是在敲他這個門啊?
他帶著滿腹疑惑開了門。
裴竹提著兩罈子酒,倚著門框,衝著他笑得燦爛。
白南之愣了兩秒,扭頭,關門。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