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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部分

的笑容,她不希望皇帝對杏兒還有一絲半點的眷戀。

愧疚是難免的,可得知杏兒不隨扈時,嵐琪心裡那一陣莫名的暢意,也實在痛快極了。而這既然是她心底深處的自私,自然沒有旁人能察覺得到,玄燁更不會知道,且只要不對著敏常在,嵐琪不會有任何愧疚不自在,那一晚和臨出發前的一天,都能好好與玄燁在一起。

二月初三,聖駕如期出巡,一大早將太后和皇帝送走,宮中上下便似鬆了口氣般,嵐琪與榮妃先到翊坤宮探望了九阿哥,十阿哥是折了胳膊,九阿哥則是崴了腳踝,比起十阿哥要輕很多,但腳踝腫得饅頭似的,出門是斷不能了。孩子面對兩位娘娘還十分客氣,可是她們一走,就只剩下滿腹怨懟,拿屋子裡的太監宮女撒氣,不想正發脾氣時,外頭通報八貝勒到了。

九阿哥十分意外,眼瞧著八哥腳步輕盈地進門來,睜大眼睛問:“八哥怎麼沒跟皇阿瑪走?”

胤禩笑若春風,溫和地說:“你和老十都留在宮裡,我不放心,昨晚就跟皇阿瑪請旨,還領了差事,宮裡的關防照舊是我來盯著,也好時常進宮看看你們。”

九阿哥果然有些高興,但也十分可惜:“南巡不容易,江南風光百聞不如一見,八哥你為了我們留下,實在不值當。”

胤禩卻笑:“將來總還有機會,等我們再大些,為皇阿瑪做欽差御史下去瞧瞧,也不是難事。你安心養傷,我們留在京城裡,自然也有樂處可尋。”

兄弟倆說了幾句話,胤禩便說要去寧壽宮看十阿哥,從翊坤宮過來,經過東六宮時,不禁往延禧宮的方向望了一眼。

母親是隨駕出巡了,因過去在鹹福宮住的關係,母親與佟妃關係尚可,這次算是與佟妃一道出門,昨天他進宮探望受傷的弟弟,半程與額娘相遇,額娘問他一次南巡和再深刻鞏固兄弟的心哪件事更重要,他想了半天后,便進宮向皇阿瑪請旨,表示願留在京中照應弟弟們。皇帝起先猶豫,但還是答應了。

不能南巡,的確可惜極了,他要比兄弟們少許多閱歷,但想到九阿哥十阿哥都要自立門戶,往後兄弟幾個在宮外能互相扶持,二三十年甚至一輩子的事,他覺得值了。

一眨眼,皇帝離京數日,外頭傳來的訊息一路平安,宮內也沒什麼波瀾,榮妃德妃都留守宮闈,自然是方方面面都十分妥帖。只是四貝勒府裡的小阿哥不好,又一次傳來訊息時,再不能像上次那樣樂觀,嵐琪苦等一夜,天未亮時就有訊息傳來,弘昐歿了。

猶豫再三,還是把訊息送了出去,好歹要讓胤禛知道才好,嵐琪不能擅自出宮,便派人叮囑毓溪好好善後,更給李側福晉帶了話撫卹她的喪子之痛,其他的,就再也做不了了。

胤禛獲悉兒子歿了的訊息時,剛剛一身泥濘地隨父親從河堤視察歸來,不等他悲傷不等他換了衣裳,父親就派人找他過去說話,胤禛愣是換了乾淨的衣裳才過來,如此慢了近一刻的時辰,皇帝自然要問他遲來的緣故。

四阿哥卻是冷靜地說:“皇阿瑪自幼教導兒臣,不可衣衫不整,人前失儀。”

666惠妃復出(二更到

玄燁上下打量兒子,見他衣履整潔雙目有神,站在那裡筆直地挺著脊樑,周身皆是年輕人該有的蓬勃朝氣,心中略喜,但未露在臉上,只是道:“朕才聽聞訊息,弘昐歿了。”

胤禛垂首道:“兒臣也得到訊息了,是額娘派人送來的,兒臣正想向您稟告,還請皇阿瑪暫不要讓皇祖母知道,讓皇祖母盡興遊歷山水才好。”

玄燁點頭:“就這麼定了。”頓一頓,又問,“心裡難受吧,朕本以為你會要求留在京城陪伴妻兒,沒想到你還是同行了。”

“額娘說,孩子和我們沒有緣分,既然註定是熬日子的,讓我不要太牽掛。他太小也不懂人事,就讓他安安靜靜去。”胤禛說話間,難忍鼻尖發酸,“但到底是骨肉,兒臣很心痛。”

“這是人之常情,你便是要留下陪伴他們母子,朕也不會怪你。”玄燁淡然,示意兒子坐下,胤禛不敢,他輕輕一嘆,沒有再勉強,之後父子倆說的話再不與這悲傷的事相關,玄燁專注河工治理十數年,閒談間將箇中門道講給兒子聽,胤禛向來慧心善悟,聽得認真更能舉一反三地與父親說上幾句,讓玄燁十分欣慰。

京城之中,四貝勒府裡簡單地給夭折的孩子辦了身後事,李側福晉悲涼落寞地坐在榻上,早已哭得眼淚乾涸,可看似呆滯的她實則在想,沒料到那麼不巧,胤禛竟沒能親眼看到孩子沒了,她處心積慮想要博得丈夫的憐憫同情,到頭來他卻根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