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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撲在他身上揉搓他的臉。看那人低頭給她擦手,最後竟然用斗篷將她裹入了懷中……

奕楓僵在雪裡,半天沒回過神……

不知自己是為何走過了那長長的甬道,又沿著他兩個的腳印踩上臺階。門縫裡看著空蕩蕩的頤和軒,紅梅雪霧圍著兩人相擁,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可老七的臉正對著門,低頭輕訴,目光暖,滿面柔情寵著懷中……

八哥親口認下他與碧苓有私情,卻從不曾當真見他二人怎樣,而這一對,第一次聽,第一次見,就是這般場面……

皇子與宮女,是大忌,一旦暴露,一傷,一死,絕無旁路!八哥犯下的錯奕楓知道很棘手,可兄弟二人也曾悄悄合計,只能先想辦法把碧苓提前送出宮去,待到八哥開衙建府才好守在身邊。而此事竟然也犯在老七身上,奕楓的心卻不知是何滋味……

母妃一直擔心老七出來會重奪皇父的恩寵,而奕楓卻覺著根本不足計較。說若是他改好了,多一個皇兄也無甚不可;若是他不曾改過,依那陰鬱乖戾的性情早晚會惹得龍顏大怒,再次幽禁。

本是安慰母妃的話,奕楓從沒想過他的預言能這麼快就應驗。那廝作死,還沒出來就又犯下這等錯,罪上加罪,皇父若是知道,絕不會輕饒!奕楓即便無意抖落他的醜事,也不會替他遮掩,可偏偏,他懷裡那個是沐芽……

思緒亂,風雪中匆匆走到了東六宮角門,絢爛的煙火忽地在頭頂熄滅,回頭看,頤和軒籠在霎時的黑暗中,根本看不到那兩隻孤零零的燈籠……

一扭頭,奕楓大步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哇了個噻,長評君吊兒郎當地接連出現,本鵲有些招架不住了。hiahia

謝謝柴的雷雷,謝謝呼嘯的老道,收到收到!

☆、臨戰文淵閣

正月十八。

下了一天一宿的雪昨夜裡晴了天,一大早日頭還沒從雲裡透出來,薄薄的晨曦映著雪,院子裡已是亮了起來。小太監劉捻兒端著熱水小心地上了臺階,打起簾子,王九忙從裡頭接過,輕聲吩咐,“去把炭盆撤了。”

“是。”

一夜不停地添燒,炭盆早已燒乏,房中也聚了碳氣。劉捻兒應著,將炭盆端了出去。

主子身邊來了王九,起先劉捻兒還有些戒備,後來見王九雖說侍奉主子與那一班大太監們一樣看人下菜碟兒、雲山霧罩好得假,可對自己倒像親近,教他做事,還替他在大太監們跟前兒討好。自他來了,劉捻兒就沒再捱過打,心裡頭雖說還是不大自在,可到底比旁人近些。因此上兩人雖一樣都是小太監的銜兒,劉捻兒倒知道王九比他有見識、行事妥當,也甘心聽他使喚。

王九把熱水調好,把烘好的手巾搭在架子上,轉身去換燭臺。動作很輕,不想擾了燭燈下依舊披衣看書的主子。

自前兒夜裡帶沐芽看煙火回來,主子極少開口,一天一夜,只是在桌邊看書,累了,就到廊下站站。王九向來會看顏色,主子神色清明,不見半點疲累和煩躁,可王九看得出,他心思很重,重得根本難以排解……

王九能活到今天都是因為這張緊閉的嘴巴,乾爹一手調//教,早起穿上這身衣裳就把自己藏了個嚴實,臉上的笑、口中的話都像廚房裡的佐料罐早早調製好了,要甜給甜、要鹹給鹹,沒有一樣是真的。可因著小沐芽,更因著乾爹,他對這位幽禁中的主子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

自他來了之後,主子偶爾會問起宮裡的事,這三年的監//禁,他像是昏迷了一覺,於從前的很多事都記不清了。王九小心翼翼地邊講邊瞧,說到從前,跟這位七皇子殿下相關的幾乎全都牽扯著萬歲爺,又幾乎都是糟心的事,王九儘量掂量著,有些話繞不開就避重就輕,不敢冒犯。

每到這個時候,主子就笑笑,一眼看過來,反倒是王九難為情。一邊說,一邊憶,深夜一壺茶,主僕二人披衣圍坐,說起主子與萬歲爺,說起自己與乾爹,王九覺得多時不像是主子在問,倒像是在聽他吐心事。背地裡王九悄悄自己想,主子這一覺像是換了個人,換成了一個乾爹曾經說起過的七皇子殿下……

短短的時日,王九說了很多,可王九知道,在這皇宮裡他是一條落水的喪家狗,而主子也不得意,乾爹臨死前奮力喊出的那幾個字是留給他的深淵,他根本就不敢低頭看,更不敢把主子往那個地方引。遂他始終躲在劉捻兒身後,而主子又極會意,讓他的差當得遠近得當、十分順手。

今兒就是文淵閣大考。這些時主子一直都在忙讀書,到這臨考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