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塗著口紅,臉色透著一絲蒼白,襯得唇色越發的紅豔濃郁。“車……車禍?”裴安安心裡“咯噔”一下,臉上的血色霎時間褪去,一片慘白。“嚴……嚴重嗎?”她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向來伶俐的口齒此時變得笨拙了許多,上下牙齒不時地碰撞在一起,連話都說不利落。“不知道。”何芳敏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這個人向來信奉利己主義,即使當年她主張收養裴嶼銘,也不過是陰差陽錯的事情,並不是出於什麼同情心。這些年來,她對待裴嶼銘的態度也是不冷不淡,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罷了。可是……當聽到助理打電話說裴嶼銘出車禍的時候,她竟然會生出一絲緊張。何芳敏睜開眼睛看向車窗外,自嘲地笑了一下。看來,她真的是老了,就連感情也變得豐富起來了。汽車一路疾馳,駛向醫院。兩人匆匆奔向手術室。裴嶼銘正在裡面搶救,還沒有出來。裴安安看著手術室門口亮著“手術中”三個紅色大字,雙手緊緊地糾纏在一起,眼睛裡滿是緊張跟擔心,不停地在門口走來走去。何芳敏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坐下,看上去倒是比裴安安鎮定很多。裴安安的身影不停地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何芳敏的心緒都被她弄亂了。“安安,過來坐下。”何芳敏抬手捏了捏眉骨,凝聲說道。“我坐不住,也不知道我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裴安安看著緊緊關閉著的手術室門,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擔心有什麼用?等手術結束了,他自然會出來的。”何芳敏的語氣平靜淡然,可是處在這樣緊張不安的場合,聽上去有些冷血。“媽,您怎麼能這麼說呢?”裴安安有些震驚地看向何芳敏,似乎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即使,她明白,她說的是事實。她知道何芳敏跟裴嶼銘的關係不怎麼親近,其實,別說是跟她沒有血緣關係的裴嶼銘了,就連她這個親生女兒,她從對方的身上,也感覺不到太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