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四年,兩個孩子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他們做家長的,又怎麼忍心拆散他們呢?“姐,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這麼小氣,連我的醋你也吃。”沈初然雙手摟著沈雁初的脖頸,笑嘻嘻地打趣道。從軍區大院出來,沈雁初想起沈初然之前的那句話,扭頭看向路城,半是認真,半開玩笑似的問他。“你會不會也覺得我太小氣了?連然然的醋都吃。”路城一手掌握著方向盤,一手輕柔地撫摸著女孩兒的頭髮,點漆眸子裡盛滿了濃濃柔情,彷彿下一刻就要溢位來似的。“我喜歡你吃醋。”她平日裡表現出來的樣子都太冷靜了,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她對他的在乎。美國。“哥,生日快樂。”裴安安舉起紅酒杯,輕輕碰了一下裴嶼銘的酒杯。“安安,少喝一點。”何芳敏見裴安安把酒杯裡的紅酒一口氣喝光,眉心皺了皺,忍不住出聲勸道。“媽,沒事兒,我酒量好著呢。”裴安安一邊說著,一邊傾身探向裴嶼銘身邊,神秘兮兮地開口。“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什麼秘密?”裴嶼銘唇邊噙著一抹弧度,漫不經心地問道。“城哥哥也是今天生日。”裴安安晃著一根手指,笑呵呵地說道。“城哥哥?”裴嶼銘低聲重複了一遍,臉上神情晦澀難辨。“就是雁初姐的哥哥。”裴安安沒有注意到對方眸光裡的異色,歡快地解釋道。“而且,他跟你一般大哦。”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傳來酒杯重重撞擊桌面的聲音。裴安安被嚇了一跳,怔怔地側首看去。何芳敏低垂著眼瞼,臉色帶著一絲不正常的蒼白跟慌亂。“媽,你怎麼了?”何芳敏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冷冷地開口。“今天是你哥的生日,不相干的事情,就不要說了。”裴安安聞言,心生不解。不相干的事情?難道指的是城哥哥嗎?她記得當時在醫院的時候,媽媽對城哥哥的態度還挺熱絡的,怎麼今天變得這麼冷淡了?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兩人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裴嶼銘端著酒杯,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眼瞼微垂,將眸中一閃而過的暗光遮擋住。酒杯搖曳,折射出陰冷的光芒。 “副總,這是我調查到的關於韓承鈞的全部訊息,您看一下。”李躍東把手中的資料交給坐在汽車後座的裴嶼銘。裴嶼銘接過資料,細細翻看著。他眼瞼低垂,神色有些嚴肅,跟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他是一個孤兒,母親在他十歲的時候生病去世。父親是一個賭徒,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進了監/獄,涉嫌綁架勒索。還沒等刑滿釋放,就在監/獄裡去世了。他還有一個哥哥,比他大兩歲,可是在他父親被抓之後,他哥哥就不知所蹤。”聽到這裡,裴嶼銘突然抬起頭來。他的眸色比平時深了幾分,就像是被霧靄籠罩著的叢叢密林一般,讓人看不穿猜不透。李躍東以為他是不滿自己沒有調查清楚,連忙解釋。“他哥哥失蹤之後,他們母子兩人就搬離了原來的住所。我去他們之前住的地方打問過,因為時間比較久,那裡的居民也差不多都搬走了。經過多方打聽,才終於找到當時住在他們對面的那戶居民。據他們說,就在韓承鈞的父親被抓進去不久,有一個女人曾經來找過他們。因為那個女人長得漂亮,而且看上去像是有錢人的樣子,所以他的印象特別深。好像過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他們家就從原來的地方搬走了。據這個人說,搬走的那天,只看到小兒子跟他媽媽,大兒子倒是一直沒有出現。”李躍東把自己調查到的全部告訴裴嶼銘,心裡卻微微有些好奇。他這個上司向來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什麼興趣來,怎麼對這個運動員的事情這麼感興趣?而且還是早八百年以前的事情。他突然想起自己查到的資訊,韓承鈞的哥哥好像跟副總一般大。而且,副總雖然擔著裴家長子的身份,可是,他只是裴家的養子這件事情,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難道……李躍東想到這裡,眼睛倏地睜大,彷彿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一般。“啪”地一聲。裴嶼銘把手中的資料夾合上。李躍東心肝顫了顫,冷不丁地打了一個激靈。“調頭,去冬訓中心。”裴嶼銘凝聲說道。司機聽到指令,連忙變換車道。突然,左後方一輛皮卡車急速駛來,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小心!”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司機猛打方向盤。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車子撞上前面的私家車。“媽,出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裴安安剛剛接受完訓練回到家裡,就見何芳敏行色匆匆地準備出門,不由得出聲問道。“安安,跟我去醫院,你哥出事了。”何芳敏沒有跟她細說,拉著裴安安急匆匆地出門。裴安安聞聲,大腦霎時間停止運轉,只是一個勁地“嗡嗡”作響。直到坐到車上,她才怔怔地回過神來。“媽,我哥他怎麼了?”她看向何芳敏,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聲音隱隱夾雜著一絲顫抖。“車禍。”何芳敏低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