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手不乾淨,偷偷拿了。”
季茵茵呆若木雞,展綾羅的安慰,她根本聽不進去,那一幕,真實的令人膽戰心驚。
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狂風呼嘯,閃電雷鳴,季茵茵依舊心神不寧,一宿沒睡。
靈藥堂門前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自從上回百來號人親眼見識了韶靈動刀的技藝,這兒的生意就更好了,連著好幾天,他們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真到了最忙碌的時候,韶靈只是摸了顆梅乾子含嘴裡就看診,摸到最後一顆,她才狐疑地轉向低頭算賬的三月,問了句。
“三月,你何時去買來的梅子幹?”
“我沒買啊,小姐。”三月將手下的算盤珠子打得響亮,一臉放光。
“五月,你呢?”韶靈望向另一邊,五月正在笑眯眯地收著診金。
五月搖頭,指向長臺上的精巧烘漆食盒,解釋道:“每天早上有人比我來的還早,守在靈藥堂門前,拎著這個食盒,裡面塞得滿滿的。不但有各色蜜餞,還有不少點心。”
韶靈面色一變,冷聲道。“不明不白的東西你怎麼能收?特別是這要進嘴裡肚裡的。”
五月將收著的碎銀丟入銅罐內,說道。“他是侯府的管家,說是他家主子吩咐的,買來的都是全城最好的點心。”
韶靈無聲冷笑,心中寒涼如雪,她安然地望向一旁空了的幾個蜜餞紙袋,眉梢眼底盡是涼意。
她在看病的時候最為專注,沒有半點分心,連著吃了好幾天風蘭息派人送來的東西竟然也不自知!
對她無心,就該無情,站在對街久久的守望,帶她去無人去過的窯坊,聽她說大漠的故事,生怕她忙著看病餓壞累著還送來點心……這些關心,這些體貼,都那麼多餘!
“明日起,侯府來的人,一概不見,侯府送來的東西,一概不收。”
韶靈拍了桌子,淡漠地說。
五月的聲音,在下一瞬響起:“小姐,那個管家又來了……”
韶靈繼續寫手下的藥方,說的極冷,毫不留情。“侯府來的人,一概不見!關門!”
“管家手裡還有東西——”三月補了一句,不太捨得。
“侯府的東西,一概不收!”韶靈面色不改,眉目之間堅定如鐵。
“那個人不是侯爺嗎?”三月停下了手中的算盤珠子,一臉驚愕。本以為管家來了就算了,沒想過侯爺還親自來了。
韶靈驟然抬起臉來,風蘭息已然走到了門檻外,他許是半路上就聽到了她的話,俊臉上沒了笑意。
“一概不見。”她緊緊盯著風蘭息的眼,逐字逐頓地說,每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逼出來的斬釘截鐵。
風蘭息觸到那雙火光四溢的明亮眼瞳,她的堅決和憤怒比任何一種顏色更加鮮明,她當著他的面,下了逐客令,根本不給人任何情面。
這四個字,幾乎是甩到了他臉上來。
他的靴子還未踏入門檻,看韶靈如此決絕,不再多言,轉身下了臺階。
侯府管家匆匆將手中的拜帖放在長臺上,見主子離開,也追著跟了上去。
韶靈看也不看那封拜帖,等到黃昏時分,靈藥堂最後一位客人走出去,三月一絲不苟地清點賬目,五月收拾打掃屋子。
“小姐,這隻鴿子停在門口,怎麼趕都趕不走。”
三月雙眼泛光,摩拳擦掌,恨不能撲上去:“我來抓了烤了吃,鴿肉最嫩——”
“這是給我傳信的信鴿,把它抱來。”韶靈放下手中的筆,淡淡說道。
五月抱著鴿子,韶靈從白鴿的腿上拆下一個紙條,她走之前,曾經讓連翹留意雲門中事,每隔十日就要跟她通訊。
前些天,她跟連翹證實了獨眼的確在慕容燁那裡受了鞭刑,韶光聽從她的話,幾乎足不出戶,就算偶爾到花園走動,連翹也常常跟隨,一切如常。
連翹的信還是不長,只是他在最後提起,韶光在某一日鬱鬱不樂,一字不說,似有心事。後來他才知,在他為雲門弟兄配藥的時候,七爺曾經命人將韶光找去,單獨見過面。
五指一收,信條在手掌中緊緊攥成一團,韶靈面若冰霜,慕容燁到底跟韶光說了些什麼?哪怕半個時辰不到,韶光便毫髮無損地回來了,她依舊無法安心。
韶靈提筆,又在信中囑咐一遍,捧著信鴿放回天上,看著在滿是彩霞的天空飛翔的那一點白,她的眉眼之間,愁緒很重。
她獨自在靈藥堂坐了許久,視線落在長臺上那封淺金色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