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該死,但屬下絕對無意背叛主公,只是當時的情況下走投無路沒有辦法才投靠蜀王。屬下想著保全實力,留待有用之身,日後還能重回主公身邊為主公效力。”
秦翦摸不透林羽心中所想,只能先開口打破沉寂,這種局面,基本上先開口就輸了一半,但沒辦法,誰讓他是弱勢一方呢。不過秦翦也很聰明,一上來就先請罪,說著說著又開始為自己開脫。
剛剛獲悉秦翦叛變的訊息時,林羽心中是怒不可遏,自己一手提拔了同樣出身低賤的秦翦卻遭其背叛,當時感覺不殺秦翦不足以平息他的心頭之怒,但秦翦此刻真到他眼前了,他心中卻沒有怒火,當初的憤怒也找不回來了,所以他只是平靜地問道:“我當初南下與蜀軍交戰,形勢也不容樂觀,你尚且盡力與蜀軍周旋並立下大功,為何如今卻會未開戰的情況下主動投靠蜀王?”
“主公明鑑,屬下不敢說謊,”秦翦跪了下來,他了解林羽的性格,只要答得好,他還是有機會的,“風陵當時夾在葉君和李東昇兩股勢力之間,當主公出事下落不明的時候,御親王和蜀親王都派人來拉攏過手下,巴州的李長生親自到風陵遊說,說是不計前嫌,許以高官厚祿。”
秦翦把身子深深地伏下,腦門磕在地上,用悔恨地聲音說道:“當時謠言四起,屬下又沒有主公確切的訊息,而兩位王爺的軍隊已經枕戈達旦準備出兵風陵,加之風陵離得牧蘇太遠,得不到支援,屬下一時糊塗,想著風陵是守不住的,不如先投靠一方,以後有了主公的訊息再重新歸順,才答應了李長生,請主公恕罪。”
在秦翦說完之後,屋內一片靜悄悄的,林羽用指節輕輕敲打著桌子,一道道清脆的聲音彷彿扣在秦翦的心頭,讓他本來就有些慌亂的心更加不安。
林羽注視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秦翦,剛才這傢伙的話多半有美化自己的嫌疑,不過他在還未開戰之前就孤身跑來自己這裡請罪,倒也不算全然不念舊情,而且秦翦還是有幾分本事的。還有一個小細節就是秦翦稱自己為屬下而非末將,未嚴明的意思就是以林羽的家臣自居而非漢將。
“起來吧。”
一聽林羽的話,秦翦懸著心終於放下了,他知道自己的命算保住了。作為林羽最早的部下之一,秦翦對牧蘇軍的瞭解比外人更加深刻,林羽剛打下西原的時候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牧蘇軍會兵發風陵,那時候他就有了投降的打算,但不完全是覺得葉君不是林羽的對手。
為了讓林羽重新接納自己,秦翦採取了最危險的做法,親自上門請罪,這個做法是否有效,他心裡沒有底,而且一不小心就把命搭進去了,但他知道,一旦成功了,林羽會重新重用他,否則他即使重新歸順牧蘇軍也成了邊緣人物,這種冒險的做法倒是很符合秦翦的性格。
“你不是有什麼重要情報嗎?說來聽聽吧。”
秦翦已經起身,垂首站在林羽邊上,聽到問話,馬上恭敬地回答道:“是。屬下名義上歸屬的是蜀王,其實不歸蜀王府管,也不歸葉君管,而是聽命於李長生將軍。李將軍雖然並未提拔屬下的官職,但將幷州的水師和船隻都歸攏到風陵由屬下統一管轄,可以說屬下的權力大過於幷州的其他任何旅管,而且掐住了葉君補給的咽喉。”
林羽坐起身來,笑眯眯地看著秦翦,似問非問地說道:“這麼說來,我要對付葉君,豈不是十拿九穩?”
第277章 結盟
牧蘇軍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豐陵,林羽第一個命令就是把袁煥調了過來,把李鎮夷送到了豫州,把蘇成調去了狄州。
之所以把袁煥調過來,是因為葉君帳下西北軍舊部較多,袁沐公在他們的心中份量是很重的,對著袁老元帥的兒子,怎麼著鬥志先打個折扣吧,萬一對方乾脆直接投降了呢;至於李鎮夷和蘇成的調動完全是考慮到自己後方的安定,李鎮夷是世家子弟,在豫州不僅能得到當地士族力量的幫助,也為他們豎起了一個典型,而蘇成是少民,既忠心又可以穩定狄州的局面。
做完了一大堆的人事調動,林羽沒有馬上揮師和葉君大幹一場,而是帶著秦翦,偷偷搭上了一條小船,渡過橫江,前往了巴州。
橫江上游,巴州地界,有一座神女峰,蜀王在上面修了一座摘星樓,是避暑遊玩的去處之一,如今蜀王已離開了巴州,待在黃州與冀州的交界處,和御親王他們扯皮,在這裡等著林羽的,是巴州軍界的實權人物李長生。
林羽只帶著羅彥卿和秦翦二人同行,三人扮成普通遊客的樣子,穿著布衣,腳踩芒鞋,一手輕竹杖,一手油紙傘,在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