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最可怕,不但可把人畜捲上半空摔為肉醬,還時時會把整座的沙丘刮掉,而在另外的地方平添無數新的沙丘。不幸的人畜往往被活埋在小山似的百萬噸黃沙之下。
他面臨最大的危險就是這一點。如果是在白天,還可檢視一下暴風的情況,設法避開正面;目下四面一片漆黑,他只有等候命運之一途。
突然間光亮一閃,屠雙勝驚訝得差點跳起來。火光,那不是表示有人了麼?火光又是一閃,已到了距他數尺左右。只見房七姑拿著特製的火折,火光雖是一晃還滅,但仍然看得見她後面的馬匹和馬車。
一陣清晰而細微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道:“屠雙勝,讓兩匹馬躺在一起!”
屠雙勝站起身,強風颳得他不能不沉氣使勁才釘牢在地面。他一步一步行去,同時也用傳聲之法,說道:“你算有本事,竟知道在下躲在此地!”
他們把馬匹安排好,又把馬車側放地上。據房七站說,這樣可以減少暴風襲擊的威力。
房七姑鑽入車內,傳聲道:“屠雙勝,你也進來吧!”
屠雙勝緊挨著車子旁邊坐下,應道:“不用啦!在下就在外面躲一會,謝謝你的美意。”
房七姑半響沒作聲。屠雙勝雖然沒有法子看見她的樣子,但仍然隱約感到她好像很不高興。
但她不應該責怪他,這是守禮節的行為,誰可以對守禮的行為加以譴責呢?不過也許她是為了自尊受到損害而生氣,像她這等身份,又是在敵對的情勢之下,她的邀請居然沒被接納,當然可以喚怪。
“房七姑娘,在下乃是鄙野莽夫,衣衫汙穢,目下能在您車子旁邊躲風,已經是天大榮幸了,豈敢不知高低輕重地到貴車上呢!”
“不要說啦!”她不耐煩地說,“這場暴風最少要刮到天亮。”屠雙勝道:“到天亮之後,在下還可以走麼?”
房七站道:“天亮之時已是另外的一天。你若是還在沙漠之內,就得履行約定,把秘密告訴我。”
屠雙勝長長嘆一口氣,不過這時狂風呼嘯,大量的沙子吹亂在車身上,發出驟雨般的響聲,所以他的嘆聲完全淹沒在狂風沙之中。
車廂內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