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自己的事,愛說就說,不說拉倒,不過我猜想到了二三十年之後,你一定會說的,對不?”
屠雙勝苦笑一下,又道:“在下活不了那麼久,你放心吧!”
房七姑聳聳肩,動作十分優美,道:“隨便你,我們看看誰更有耐心些?”
屠雙勝奮起精神,問道:“另一條路是縱我逃走,這話真是不真?”
房七姑道:“當然是真的。你能逃出沙漠,就獲得自由了。”
屠雙勝道:“那麼在下就選這一條路,用不著多考慮了。”
房七姑道:“但如果你逃不出沙漠呢?”
屠雙勝一愣,道:“在下若是逃不出去,有死而已,你還待怎地?”
房七姑冷笑一聲,道:“死?哼!要你死還不容易?這有什麼了不起?我任你逃走,逃得出沙漠就讓你自由,而你失敗的條件只是一死,這話不公平嘛!”
屠雙勝不勝迷惑道:“在下以一死回報,已是到了極限,姑娘為何還不滿意?以你的神通,在下逃不出你掌心,乃是顯而易見之事。”
房七姑道:“誰說我出手攔阻你?”
屠雙勝湧起了滿懷希望,問道:“難道姑娘不加干涉,任我逃走麼?”
房七姑道:“不錯。你只要逃得出這沙漠的種種險阻就行了,我決不出手阻你。”
行雲刀客屠雙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世上竟然真有這等好事?這一片沙漠已經靠近邊緣,屠雙勝知道此乃千真萬確之事,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夠走出去,何況是他?最後他認為不能太高興,這房七姑作此許諾,當然有她的把握。
“你自家雖不出手,但你可以支使別人,或許已經另有埋伏!”
房七姑嫣然一笑,在這荒涼的沙漠中,得見美人一笑,實在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她嬌悄地搖搖頭,道:“沒有,完全沒有人為的詭計。如果是我或任何人攔阻你,我們的約定就失敗,也就是說你不必把秘密告訴我。”
屠雙勝沉吟道:“聽起來我似乎佔了很大的便宜,晤!不大公平,在下不便接受。”
房七姑道:“你自以為不大公平而已,其實我已佔了很大的便宜。無論如何,這是你唯一可獲得自由的機會。”
屠雙勝注視著她雙眼,道:“那麼你希望我答應下來,對不對?”
她點頭道:“對,我要你心服口服,親自將秘密告訴我。當然我不會向任何人洩露的,這一點我可以答應你。”
屠雙勝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那便是當他真的到了計窮力竭無法逃出沙漠之時,他可以立刻自殺,這樣,房七姑也無法責備他了。
他點頭道;“好吧!咱們就此講定。”他目光向那匹渾身烏黑的坐騎“小黑炭”望去,心中泛起了難以割捨之感,問道,“你限定我一個人呢,抑或可以帶同坐騎?”
房七姑笑道:“你的坐騎已經不行啦!但你若要帶同它上路,我也不反對。”
屠雙勝站起身,但覺全身骨節隱隱作疼,氣力大不如前。他撿起長刀,歸還鞘內,還拍拍身上沙子。
房七姑道:“你的情況看來比你的坐騎略略好一點而已。我有一種舒筋活絡的手法,可以馬上使你全身不再痠疼。”
屠雙勝不勝驚異地道:“哦?你無須利用我全身痠疼乏力這一點麼?”
房七姑道:“當然不需要!”她走向馬車,拿下一塊草蓆,鋪展在馬車旁邊的陰影中。
她接著命屠雙勝躺在席上,說道:“這兒既避風又避日。”她望望天邊的斜陽霞彩,又道:“我只給你一夜的時間,你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屠雙勝仰臥席上,全身儘量放鬆,感到十分舒服,不過他知道這種舒服很快就變成過去,就像他這些年來率隊奔波江湖中,時時有人乏馬倦的情況,當他們投宿時,一躺下去舒服得簡直永遠不想起床了。可是這一切都隨著時光消逝,到了到日,他們仍然風塵僕僕地繼續奔波。
房七站半蹲半跪地伸手替他按摩,她雙手靈活而有力,所到之處,痠疼立消。可是使屠雙勝印象最深的卻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以及她俏麗的笑靨,看起來非常溫柔可愛。
他翻身讓她按摩身體的背面之時,禁不住嘆一口氣。
房七站道:“你幹嘛嘆氣?”
屠雙勝支吾道:“沒有什麼!我一定是太舒服了!”
房七姑道:“太舒服也會嘆氣麼?”
屠雙勝道:“當然會啦!我有一個朋友,每當他面對佳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