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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阿嬌的意,非但不能化干戈為玉帛,只怕樑子還要越結越深。阿寶慢條斯理地將額頭上一枚茶葉取掉,慢慢抬頭,挑釁地看著他,冷笑道,“你就這些本事麼?逼我阿嬌姐做你的小老婆,又逼我做舞姬!你有種就殺了我,我變成鬼也不放過你——”

錦延不怒反笑:“哪家有奴婢對家主可以如此說話?你可知道,奴婢忤逆家主會被如何處置?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這兒呢。”言罷,單手將她兩個手臂扭住,抽出腰帶,轉眼間便將她兩隻手捆在一處。

阿寶駭極,在地上亂撲通,扭來扭去,如同漁網裡掙扎的魚兒一般。掙扎間,衣襟散開,露出心房處一條寸長的淡紅凸起的疤痕來。將軍府的大夫的醫術非同一般,又因嬌夫人的面子,送給阿寶幾瓶秘製的生肌膏,幾乎要致命的傷口,眼下竟也只剩一條淡紅疤痕。

阿寶見錦延盯著自己的胸口多看了兩眼,不由得惱羞成怒,飛起一腳,就往錦延臉上踢。她練了這些日子的舞,雖然苦累,但身子卻比往常輕快利索許多。可惜她的腿腳再利索,但終究還是踢他不著,轉眼間腳踝被他猛地抓住,褲腿便褪到膝蓋上方,露出瑩白纖細小腿來。她的肌膚微涼,觸手膩滑,他縱使萬般嫌惡她,心神還是不由得蕩了一蕩。

阿寶的腳踝被錦延握在手中,用盡了吃奶力氣也掙脫不開,一旦慌了神,剛剛與他唇槍舌戰的那股勁頭也不復存在,心中暗道不好,便忙換了一副嘴臉,叫喚道:“將軍!公子!老爺!主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大人大量,饒小的這一回……哎呦喂痛死我了!”見他還是不放,又換了另一副嘴臉,嚷嚷道,“你再不放開,我就喊我嬌姐姐來了!我就說你見色起意,要調戲小姨子!我嬌姐姐生平最恨色狼,見你這樣一副嘴臉,心中定然會恨你——”

錦延果然將她放開,阿寶還未來得及喘一口氣,又眼睜睜地見他將她腳上的兩隻羅襪捋下,慢慢捲成一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團成一團的襪子塞入她的口中。

阿寶在地上扭來扭去,口中只能“唔唔”作聲,錦延拍拍手,揚長而去。

阿寶一邊抽抽搭搭地哭,一邊慶幸這雙羅襪是剛剛入浴後才換上的,乾淨得很。

阿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入睡。忽聽有人叩門,叩門聲又急又促,便忙披衣起身,命人點燈開門。開啟門後,卻見錦延正冷著臉站在門口。阿嬌心中“咯噔”一下;眼睛不敢看他,口中卻柔聲笑問:“這麼晚來,卻是何故?”

錦延揮手,命伺候的人退下。

阿嬌便親自奉茶,偷眼看他,見他眼中隱隱發紅,呼吸竟有些微微不穩的樣子。

錦延將茶接過,手順勢拉住她的手指不放。阿嬌驚慌不已,忙用力抽出手,一盞茶也打翻在地。

錦延不管不顧,將她攬在懷內,頭擱在她的頸窩之中,口中如醉酒般輕喚:“阿嬌,阿嬌,阿嬌。”

阿嬌再去推他,手上卻已沒有多少力氣。

錦延在她頸窩中又輕笑道:“莫非你搬到將軍府也要如此對我麼?將軍府不比這裡,人多眼雜,你捨得我被人笑話?”

桑果天亮起身時,見阿寶床上空空如也。往常這個時候,阿寶已早早起來去師父那裡練舞,因此桑果起初還以為她今日也如往常一般早就出去了。轉眼又瞧見她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阿寶從來不疊被子。桑果略一思索,便知道阿寶是一夜未回,怕她又惹禍,一時激怒將軍,被當場殺掉也不無可能。桑果越想越怕,悄悄地哭了一回,才想起去找武姨母,武姨母聽了桑果的哭訴,心裡也著了慌。阿寶從前幾次三番逃跑的壯舉她也略有耳聞,知道錦延對她嫌惡至極,也知道阿寶上次因他差些兒死掉,但自上次阿寶勸好阿嬌後,且如今在阿嬌眼皮底下,應該不會再輕易取她性命。

武姨母帶著桑果到了東廂房,叩了叩門,門應聲而開,聽見裡面有人正哼哼唧唧,仔細聽,卻是阿寶的聲音。武姨母與桑果面面相覷,及至見到阿寶的樣子,更是大吃一驚。

阿寶手被捆住,嘴被塞住,無法言語。本來若是用力將書案踢倒,弄出聲響,外頭人定然能聽得到。但她卻又怕被別人瞧見自己的樣子太過丟臉,一時無計可施,委委屈屈地哭到半夜,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到天亮時才被凍醒,只覺得渾身痠痛,便忍不住哼唧了起來。

武姨母給她鬆了綁,見她兩隻手腕已被勒得紫紅,跌足嘆息道:“這兩個人是怎麼說!你昨日說的話竟是真的,果然見了面就要拼命。唉!”又見她像是受了風寒的樣子,忙叫桑果去煮薑湯,又回屋取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