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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了一會兒。這時,他打量了一下這裱糊得如同雪洞一般的洞房:陽光照在浸過桐油的嶄新窗紙上,玻璃般明亮;用紅紙剪貼的各式各樣的纖細、精巧的花朵,把房間點綴得既富麗又溫煦;房間的陳設,脂粉的香氣……無處不洋溢著新婚的喜悅和美滿的氣氛。看著看著,孫犁忽然不安起來:

柳宗元有言,流徙之人,不可在過於冷清之處久居,現在是,革命戰士不可在溫柔之鄉久處。……當然,這裡沒有冰天雪地,沒有烈日當空,沒有跋涉,沒有飢餓,沒有槍林彈雨,更沒有入死出生。但是,它在消磨且已經消磨盡了一位青年人的鬥志。①

孫犁告辭了洞房的主人,獨自又回到那冷屋子冷炕上去——那裡只堆著一些破氈敗絮,另外,還得自己去向村幹部要米,自己籌劃飯食。對於這種生活,孫犁並不覺得低下,相反,他心安理得,情緒高昂:生活啊,你在朝著什麼方向前進?你進行得堅定而又有充分的信心嗎?

“有的。”好像有什麼聲音在回答我,我睡熟了。②

劉村三個月的生活,是新的行程的開始,在這裡,除了《“藏”》,他還寫了另外兩篇小說——《鍾》和《碑》③。此外,他在這個村莊認識了文建會的一位負責人,這個人成了他塑造《風雲初記》中變吉哥